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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一怔，就看到一人身着白衫，长发轻垂肩头，缓步走来。
仙娥们看到他，神色慌张，立刻行礼道：“珩砚上神。”
ʟʋʐɦօʊ珩砚？
望舒饶有兴趣地起身，想看清看那人的脸。
但树影遮掩，她只能看到他凛冽的下颌线，和清瘦的身形。
望舒看着，只觉告诉她，这位珩砚，应该生的很清俊。
正想着，就看到他冷声训斥了那几位仙娥，罚了他们抄书悔。
然后转身，走到了树下，抬眸看着望舒，说：“天界管理不严，让望舒上神见笑了。”
望舒怔住了。
不是因为他竟然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位置，而是这位珩砚上神长着一张熟悉的脸。
她心猝然一顿，恍惚间好像看见了那个清正端方的少年，一身紫色官服，温柔注视着她。
望舒怔松片刻，下意识探身，叫了声：“慕攸之……”
珩砚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谁？”
望舒见他困惑，猜测他应该忘了那段凡间时光，便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不记得就算了。”
说完就要下来。
但她忘了自己在树上，翻身失去了平衡，从树上栽楞了下来。
珩砚见状，立刻伸手去接。
望舒闻着他身上书卷清香，心念微动，恍惚间想起慕攸之给她披上的大氅，也是这样温暖。
在回神，珩砚就落了地，将她放了下来，贴心道：“天界树高枝细，上神小心。”
望舒笑着点头，说：“多谢。”
她看着珩砚，本想说什么。
但心念一动，好像有什么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正在靠近。
望舒神色一顿，扭头看去，就对上一双阴沉发红的熟悉眼眸。
“慕攸之，离我的望舒远一点！”
是顾今明。
望舒愣住了。
她没想到百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能在天界看到顾今明。
看着那熟悉的脸，尘封的记忆好像潮水般涌来。
那些愤怒、委屈和不甘在心口回荡着，她的心好像被人攥住，急切地挤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掉。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手越攥越紧，目光紧盯着大步走来的顾今明。
一双眼眸红得渗血。
周身灵气也按耐不住，逐渐翻涌着，好像要凝成实质。
珩砚最先发现她的状态不对，眼眸一沉，赶紧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望舒一怔，心中翻涌的怒气转瞬被压下，灵台逐渐变得清明。
她看着面前清瘦挺拔的背影，心中不自觉一暖。
听到珩砚语气冰冷，问：“你是谁？”
顾今明看到慕攸之和白望舒出现在一起，就十分愤怒，玄色的衣袍无风自动。
现在又看着他将白望舒挡在身后，还质问自己，心中怒气仿佛被浇了热油的火，愈燃愈烈。
他皱紧了眉头，阴沉着脸看了过来，说：“慕攸之，你装什么傻？”
“我是白望舒的夫君……你还不把她还给我？！”
他话说得愤怒而轻蔑，甚至驱动灵气想将珩砚逼退。
但珩砚只是站着，轻瞥一眼便散了他的灵气，化作一缕清风拂过面颊。
他极为矜持地颔首，淡淡道：“在下珩砚，是望舒上神的未婚夫。”
“我并未听闻望舒上神除我意外有别的婚配，请您自重。”
说完就看都不看他，拉着望舒就要离开。
顾今明震惊了一瞬。
但看着白望舒决绝的背影，心陡然一沉，焦急喊道：“白望舒，你不能走！”
“我们曾许诺生生世世做夫妻，你忘了吗？”
望舒听着他的话，心猛地一颤，停住了脚步。
珩砚怔了一瞬，眉头紧锁，想说什么，望舒就转过了身。
她神色淡淡，看着顾今明，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