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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苗被警方带走的画面在财经新闻上循环播放。
她穿着那套被揉皱的香奈儿套装，手腕上铐着明晃晃的手铐，被两名警察押着走出沈氏大厦。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镜头几乎怼到她脸上。
"王总监！请问您对商业间谍罪的指控有何回应？"
"有传言说明锐汽车向您支付了巨额贿赂，是否属实？"
王苗低着头，长发凌乱地垂在脸侧，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就在她被推进警车前，她突然回头，目光穿过人群，死死盯住大厦高层的某扇窗户——沈知意的办公室。
她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你不得好死。"
——
"沈总，董事会要求紧急会议。"林秘书推门进来，声音压得很低，"林世诚已经在会议室了，他……带了律师。"
沈知意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的香烟缓缓燃烧。
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陆燃从杭州打来电话。
"你还好吗？"他问。
沈知意终于转过身，烟雾缭绕间，她的眼睛黑得可怕。
"你觉得呢？"她轻笑一声，"我刚刚把我最得力的下属送进监狱。"
陆燃沉默。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别沉默啊.’’她低声说，"商场如战场，她背叛我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这个结局。"
董事会的氛围比想象中更糟。
林世诚坐在长桌另一端，西装笔挺，面带微笑，仿佛只是在参加一场普通的例会。
但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样黏在陆燃身上。
"沈总，王苗的事，公司需要给股东一个交代。"他慢条斯理地说，"尤其是……她经手的所有项目，是否还存在其他隐患？"
沈知意十指交叠，放在桌上："林董是在质疑我的管理能力？"
"不敢。"林世诚微笑，"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王苗会突然背叛？她跟了您十年，是什么让她铤而走险？"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陆燃。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陆燃握紧了拳头。
沈知意突然笑了。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上出现一段监控视频——王苗深夜潜入档案室，用U盘拷贝机密文件的画面。
"因为她贪。"沈知意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明锐给她的价码，比我给的高。"
林世诚的表情微微变了。
沈知意又按了一下，屏幕上切换成王苗与明锐CFO在酒店套房的照片，两人衣衫不整，桌上散落着文件。
"当然，可能不只是钱的问题。"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林世诚，"林董觉得呢？"
会议室鸦雀无声。
林世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探视室的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
王苗穿着橙色囚服，素颜，头发扎成简单的马尾。
她看起来老了十岁，但眼神依然锋利。
沈知意坐在对面，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红唇如血。
两人隔着玻璃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终，王苗冷笑一声，拿起电话："来看我笑话？"
沈知意没有碰面前的电话。
她只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玻璃前。
王苗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认罪协议？沈知意，你做梦！"
她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带着刺耳的电流声："你以为我会乖乖认罪，让你高枕无忧？"
沈知意终于拿起电话："签了它，刑期减半。"
"然后呢？"王苗死死盯着她，"等我出狱，再找人把我撞死？"
沈知意的瞳孔骤然收缩。
王苗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压低声音："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林世诚手里有证据。"
她凑近玻璃，嘴唇几乎贴上冰冷的表面："刹车失灵，不是意外，对吧？"
沈知意的手指微微发抖。
但下一秒，她突然笑了。
"王苗，"她轻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不让你接触核心项目吗？"
王苗一愣。
"因为你太蠢。"沈知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林世诚给你的所谓'证据'，不过是他伪造的。他死的时候，林世诚根本不在国内。"
王苗的脸色变了。
沈知意转身离开，最后丢下一句话："好好享受监狱生活吧，希望明锐的CFO会给你写信。"
陆燃发现有人跟踪他，是在一个雨夜。
他陪母亲凌晨，走出疗养院时，雨已经下得很大。
他撑开伞，走向地铁站，却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故意绕进一条小巷，猛地转身。
空无一人。
但地上的水洼里，倒映出一道迅速闪过的黑影。
陆燃的心跳加速。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公寓。
关上门后，他靠在门上喘气，却发现
茶几上多了一个信封。
他的手微微发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
他的母亲林月华，坐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晒太阳。
照片上用红笔写了一行字：
"她还能活多久？"
陆燃的血液瞬间冻结。
第二天，林世诚"偶遇"了他。
"陆助理，真巧。"林世诚微笑着拦住他的去路，"有空喝杯咖啡吗？"
陆燃冷冷地看着他："没空。"
林世诚不以为意，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录音笔："听说你对阿哲的事很感兴趣？"
他按下播放键。
录音里传来一个男人虚弱的声音："知意……刹车被人动了手脚……别相信林……"
陆燃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阿哲的声音。
林世诚关掉录音，笑容加深："沈知意没告诉你吧？阿哲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她的。"
他凑近陆燃，声音压得极低："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择你吗？因为你的眼睛……和阿哲一模一样。"
陆燃一拳挥了过去。
林世诚轻松躲开，整了整领带："年轻人，别冲动。"他丢下一张名片，"想通了，随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