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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拉斯还是走了。
什么也没拿。
穿着林普给他买的那身衣服,顶着有点肿起的唇,以及被抓乱的头发。
午后空寂。
林普百无聊赖地斜躺着,感受这不同寻常的安静。
太静了,几乎听不到声音。
平时赫拉斯在时也安静,但就没这种心慌的感觉。
仿佛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动静。
林普收了心思,把从29星带回来的种子分类,把有重复的种子挑出一份,埋进干净未污染的土壤中,浇上水。
没重复的种子他可不敢乱动,万一泡烂了,都没处哭。
种完,林普翻看着光脑,通讯器上赫拉斯的名字是置顶的。
想发点什么过去。
但又找不到话说。
指尖在光脑上面蹭了许久,打了删删了打,终究是一个字也没发。
关掉通讯器去浏览星网,上一次的搜索记录还停留在发情期。
又去逛了逛购物平台,手里还有约一个亿,几乎是瞧中什么买什么。
大手大脚的感觉真不错。
在安迪的别墅附近下单了一套房,以后一起生活也好有个照应。
接着越看越上头,买了几套审美不详的衣服。
这套是他的。
那套是赫拉斯的,冰晶般的雾蓝色和他的眼睛很配。
嗯?赫拉斯?
林普简直被自己气笑了。
怎么哪里都是赫拉斯!
赫拉斯才走了没两个小时,他就心心念念的。
没出息!
他才没有那么想缠着赫拉斯呢。
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念旧。
三天后,谢司从小破屋里扒拉出一具僵硬的虫身,带着十分睡意和九十分的懒散,怎么叫都叫不醒。
屋内丢着几支最廉价的营养剂,除此之外,干净地像无虫居住。
林普抱着被子角睡得正香,不经意地露出自己新买的小黄鸭睡衣。
“林普雄子,你该去服役了。”
谢司想起重新回归的上校,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比之前更严厉,更苛刻,更不通虫情的上校。
那和活阎王有什么区别?
上校释放着冰冷的气息,让负责虫把林普的服役信息调到他那里时,几乎所有虫都心惊胆颤。
这是要明晃晃地报复啊!
虽然都知道雄虫对雌虫向来不手软,但上校对别虫也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
奈何上校积威已久,根本没虫敢说半个不字。
谢司想到这几天的魔鬼式训练,还得应付某个恬不知耻的雄虫,就面容发苦,也顾不上同情林普了,伸出一只手推搡着:“快点醒醒,时间要到了。”
林普动了动,表演了一个翻身,险些滚到地上,没醒,只是习惯性地推了一把空气。
“赫拉斯,别吵……”
谢司愣住。
莫非林普还觉得他家上校温柔?
“抬上飞行器吧,等不及了。”
该死的,他一定得把林普这个错误的观念矫正过来,不能有虫不怕上校啊。
这简直是藐视上校权威。
让他浑身难受。
谢司暗中握拳,与下属合力,把林普丢到了飞行器上。
几个粗心军雌没想太多,眼见着时间快要用完,林普却迟迟没有醒来的意思,把飞行器呼啦一下就开走了,风驰电掣的。
林普全身上下就是一床被子,一个光脑和一身小黄鸭睡衣。
和那即将被抬进皇帝寝宫的妃子似的,被两军雌抬着就进了军营。
赫拉斯正在开会,看着底下几个新面孔的军雌,面色冷肃,给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谢司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判断现在并不是什么安全的时间,灰溜溜地把林普放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就老实去训练了。
林普睁开眼。
好嘛,连着他的被子一起被绑架了。
周围三三两两有训练完的军雌“路过”,都想看看上校的前雄主长得什么模样。
同时,心里还带了些别的心思。
上校都记恨成这样了,可见他对待上校是多么的狠。
他们虽然不能对服役雄虫做点什么,但是如果能找到机会,也该为上校出口恶气。
那部分驻守29星的军雌还记得林普当时道歉的场景,但转念一想,他们也没有立场去劝说别虫原谅。
穿着小黄鸭的林普开始左顾右盼,试图找到能保全颜面一点的衣服。
拉开门,外面一排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
林普:?
林普反手就给雄保会拨通了电话:“你好,找一下谢司。”
“谢司已经回军队了,请问你有什么事?”
“那…我好像被绑架了。”
冷静下来的林普看着周围整洁的环境和宽敞的会客厅,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等会儿,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
绑架不应该是这样,光脑肯定不会在他手里,周围也不可能会没有人看守,他有可能会被五花大绑,而不是躺在自己的被窝里。
真是一觉睡醒,迷糊昏了头。
所以,他现在是被送到了服役的地方?
“请问这是哪儿?”
反正外面有人,问问没损失。
林普做梦都没想到,外面的虫见他发问,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溜烟跑了个干净。
林普的尔康手伸出一半,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又钻回了被子里。
有辱斯文啊。
他这样子只能给赫拉斯看,见不得别虫的。
林普见没虫来解除他的窘境,只好闭上眼接着睡。
装睡也尴尬,不睡也尴尬,他干脆真的睡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角落,似乎想要捍卫自己碎了一地的脸面。
开完会的赫拉斯匆匆赶来,路上还有点担心,脚步匆匆。
虽然之前见他说的轻巧,但落入一个艰苦的环境中,对雄虫来说,是难以适应的。
三天没见。
这三天赫拉斯忙的不可开交,各类文书像雪花片一般在他手里经过,之前缺漏的工作需要他重新了解和补足。
日子过得很充实。
和曾经仿佛没什么两样。
但偶尔闲暇,还是会忍不住想起林普,想想他此刻正在做什么,尤其是喝营养剂的时候。
从来都好养活的赫拉斯,第一次觉得营养剂难喝。
赫拉斯只顾着自己加快脚步,没有注意到下属们互相交换着眼神。
【看见没?上校现在要去弄死他了。】
【真可怜。】
【有什么好可怜的,之前干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
一番加密通话后,一大堆虫出现在了林普的被窝前。
赫拉斯盯着林普的脸庞看了一会儿,和分开之前没什么变化,脸上睡出了红印子,无知无觉的模样,看起来很乖。
累了很久吗?到这了还能睡?
赫拉斯抬手将虫抱了起来,一只手扣住林普的腿弯,和抱孩子似的。
结果被子散落,明晃晃地的黄色。
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赫拉斯把被子扯好,转头就发难:“都围在这干什么?今天训练任务完成了吗?”
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好戏的眼神顿时都消失了,低着头不敢做声。
有的虫甚至已经偷偷踮起脚往外挪动了。
赫拉斯不再管他们,把林普抱着走了出去。
但他远远低估了军雌们看热闹的决心。
“快看,他们进去了!”
“去哪?雄虫居住区?”
“上校的房间啊!”
“我靠我靠,谁陪我去听个墙角?上校真动情了?”
“你什么身份,死还拉陪葬的?”
“肯定是带回自己房间慢慢教训呗,不想留下把柄,不让别虫知道。tຊ上校怎么可能对害虫的雄虫动真情?”
在军雌们眼里,林普一整个弱小无助。
可怜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