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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淮的眼神在两个女人之间流转。
他忽然觉得好累。
这十五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莫司淮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
他自嘲一笑：“这么想起来，唐乐薇，我还对不起你……这么突然闯进你的生活。”
莫司淮想起来从落水见到唐乐薇那天起，就一见钟情，每天都要缠着人家。
“乐薇，你理理我嘛？”
“乐薇，我请你吃糖葫芦。”
……
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被拒绝，却一次又一次地越挫越勇。
他的情感，对于那时候的唐乐薇，算是困扰吧？
也难怪，这十五年来，唐乐薇会这么讨厌他。
段初柔看着因为他的话有些失魂落魄的唐乐薇，突然道：“我记得以前，有次他为了给你求平安符，特地去爬了长白山，一阶一磕头……”
“可是你呢？用什么打发的？”
唐乐薇回忆那时候的场景，她是清修之人，本不该有男女之情。
那段时间，莫司淮天天来找她，害她被住持喊过去教育。
她简直烦透了这个麻烦。
看着双手捧着平安符的莫司淮，她只是冷冷回了一句：“没必要。”
段初柔拿出自己的钥匙，上面挂着一个荷包，已经旧的不能再旧了。
“司淮白着脸回去，把它扔到了窗外……但是，你不接受的爱意，自有人会接受。”
唐乐薇细细回想，这才知道自己拒绝了他多少次。
成千上万次，已数不清楚。
这十五年的感情，唐乐薇有些迷茫，就因为这个误会，她耽误了一个男人整整十五年，直到他走了才幡然醒悟。
而一旁莫司淮默默低头。
他真的好傻好傻，傻到一心追求自己所爱，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浪费了十五年，在一个不相关的人。
段初柔注意到莫司淮的难过，心口发堵。
可既然他已经想起，她就要把真相都讲清楚：“十五年，不是十五天，想必唐总在结婚之前的日日夜夜，自然能想清楚司淮究竟为何喜欢你，无非是那天醒来的一见钟情……”
“这冒领的救命之恩，你的良心居然也过得去。”
唐乐薇强撑着站起来，眼底的青灰盖都盖不住，她闭了闭眼睛，没有反驳。
像她这样的人曾把莫司淮的做法回顾了千百遍。
心里是有过答案。
可她却欺骗自己，这个男人的满腔爱意是对着她的，不是一个救命恩人的身份。
莫司淮看唐乐薇的眼神彻底变了。
疲惫卷袭了全身：“算了，就当浪费这十五年，喂狗。”
段初柔碰了碰莫司淮的脸：“怪我，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从没想过是因为救命之恩……”
否则她怎么会不争不抢这么多年。
她转身看向唐乐薇：“反正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没有莫强求。”
莫司淮不再想说话，一时接收了这么多消息，精神早就疲惫不堪。
“带我走。”他握住段初柔的手：“可以吗？”
段初柔立刻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转身，拿着他的吊瓶，看都没看她一眼。
目送二人远去的背影，唐乐薇喉间突然涌上腥甜。
“呕——”
一口鲜血喷吐出来，像是积压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