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26 16:13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需要加固前两日当地府衙已向朝廷禀明情况,奈何韦大人一直压着不肯拨款,使得工部上下迟迟未动。若是大坝决堤,百姓流离失所,又该当如何?”
开口的是工部尚书。甅
韦大人就是户部尚书,他险些吐血:“前两日兵部才找我要钱进行军队训练,我倒是想拨钱,国库里哪儿有那么多银子!”
兵部尚书不服:“诶韦大人咱这可就有得掰扯了,兵部找你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你拖到现在才给不说,缘何又拿我们做挡箭牌?陛下,臣恳请您评评理啊!”
兵部尚书不愧为胆大的代表,直接把话题扯到了谢琅身上去。
骤时,所有视线都往上方龙椅看去。
少年帝王端坐高堂之上,旒珠下神色晦暗不明,轻飘飘的:“其中情况,朕不甚清楚,不如询问宁首辅,是如何想的?”
内阁大半还在宁贺褚掌控中,谢琅接触到的部分奏折都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有许多重要的事,他没机会见到,只能从温鹤绵那里了解一二。
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甅
宁贺褚似笑非笑:“朝中用款之处甚多,前两年大旱,税钱欠收,国库吃紧,韦大人此举,情有可原。”
吃过几次亏后,户部尚书就投靠了宁贺褚,一条船上的蚂蚱,宁贺褚要保他,情有可原,但看这样子,拨款的事情恐怕也悬了。
温鹤绵往谢琅的方向看了眼,思量半晌,站出来:“临河百姓靠河而生,要是当真出了水患,如刑大人所说,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所以加固堤坝,势在必行。”
温鹤绵知道这事是真的,否则她也不可能出来插上一脚,赞同工部尚书的话。
在宁贺褚开口前,温鹤绵继续飞快往下说:“凡事分个轻重缓急,户部既然没钱,那皇陵就先暂时别修缮了,郊外正在修的那座行宫也停了,挤一挤,总会有钱的。”
温鹤绵还不知道,表面上给谢琅修的行宫,实际上都是给宁贺褚干脏事做掩饰的,至于皇陵?顺帝有什么值得后人去为他做的吗?
自己在位时做不好皇帝,指望死了还帮他修缮皇陵,别胡扯了。甅
话音落下,立马有御史吹胡子瞪眼:“行宫也就罢了,修缮皇陵如何能停,这是对先人不敬!”
温鹤绵嗤笑:“逝者有生者重要吗?”
御史一片吹胡子瞪眼,夹杂着几个拉偏架的,吵吵嚷嚷。
谢琅看着下方闹剧,语气肉眼可见冷了:“够了。”
御史们顿时噤声。
谢琅:“朕以为太傅所说没错,宁首辅呢?”
宁贺褚眯起眼,看向温鹤绵,半晌后吐出一句:“……臣赞同。”甅
谢琅拍板:“那就这样,之后再由几位交上折子由定夺。”
众臣纷纷应是。
下朝后,温鹤绵被一众官员裹挟着往外去,谢琅不好留她,转身往后殿去。
他刚脱下朝服,霍平就匆忙从外而来,面色凝重,言简意赅:“臣有要事禀报,事关温大人。”
“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第32章 太傅竟是女儿身
谢琅在皇宫中幼年凄惨,无依无靠的,如今渐渐长大,要说唯一的软肋,恐怕就在他的老师身上。踍
霍平是他手中锋利无情的一把刀,从一开始就注定,和温鹤绵这种陪伴在他身旁,施行教导之责的师长是不一样的。
他们永远都只是下属,而温鹤绵,是真的被他当做了亲人在对待。
想到自己查到的东西,霍平现在背后都还直冒冷汗,觉得心跳砰砰的,无法预料小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什么表情。
谢琅冷沉的视线在他身上定了几秒,手一挥,如他所愿:“都出去。”
想要上来奉茶的来喜猛然调转脚步,什么也没问,驱赶着殿中的内侍都下去了。
几息间,周围就被清了个空。
察觉tຊ到小皇帝身上骇人的气势,霍平心下微惊,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脑袋一垂,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说出来:“……温大人,是女子。”踍
短短六个字,直接将谢琅脑海中的所有想法都给炸了个空,思维仿佛放慢重组般,连带着整个人都凝滞住,他兀然拧紧了眉,声音含着森然冷意:“朕劝你想清楚再说,太傅怎可能……?”
霍平眼底微微苦涩,这换谁也不会相信吧?温太傅平时看上去虽柔弱了些,但不管是声音还是别的地方,看上去都像个实实在在的男子。
禁军中不乏有精通口技以及移形换颜者,但他们分明都没有辨认出来啊。
只是调查结果摆在明面上,不可能造假,霍平沉声:“陛下,事实在此,您若实在不信,派人去将温大人请进宫来,验明正身即可。”
毕竟脱了衣服,再怎么也不可能作假了。
“不行。”谢琅不假思索,直接拒绝。
他知道这是最直接确认的方法,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方法用在悉心将他教养长大的太傅身上,除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秘密,他们几乎是对方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踍
霍平心道果真如此。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把谢琅想说的一切都打乱了,他缓缓压抑下自己翻涌的心绪,死死盯着霍平:“把你知道的所有,告诉朕。”
霍平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叹了口气,开始讲述一桩旧事。
淮陵王妃怀孕之时,正处于他们夫妻和皇室闹得最僵的时候,彼时边关苦遭蛮人侵扰,淮陵王自请戍边,因时机不合适,不得已只能将王妃暂留京中。
后来淮陵王遭遇伏击,生死难料的消息传回京中,王妃听闻动了胎气,导致他们唯一的孩子不足月就生产下来,奄奄一息险些夭折。
没人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没过几日,王妃和刚出生孩子就在府中私卫的掩护下,迅速转移去了一处偏僻的寺庙。
也就是温鹤绵之后生活了好几年的那座寺庙。踍
“寺庙里的老和尚都是特意打点过的,将秘密守得极好,只是谁也没想到,被一位当时入庙没多久的小和尚给听了去,他不久前下山犯戒喝了酒,才将这事儿给说漏了嘴。”
霍平道:“臣以前听说过,有些人家的孩子命格弱,就会特意女扮男、男扮女养大,意在骗过鬼神,温大人或许就是这种情况。”
关键是,也只有从小这么养大的孩子,才更容易伪装骗过众人。
谢琅有最基本的理智在,不管他怎么想、怎么震惊愕然,有件事毋庸置疑:“此事,不可为外人道。”
温鹤绵在朝中的地位已有许多人不满,要是她是女子的消息被捅露出去,更会掀起众人群起而攻,谢琅绝不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放心,微臣已经处理干净了。”
霍平猜得到几分圣意,宁贺褚的人不必多说,就是那小和尚有些难处理……踍
他正欲开口,就听谢琅说:“那小和尚,找个地方关起来,不用要他的命。”
被卷入争斗中的人不少,谢琅小时候在宫中也见过,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只是想到温鹤绵知道后或许会生气,他留了一面。
这倒是令霍平有点错愕:“是。”
“下去吧。”
信息量太大,谢琅需要足够的时间缓缓,这是真的,那他许多地方都需要重新想想。
霍平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臣告退。”
他也要缓缓。踍
霍平走得前所未有的快,他出去后没忘了关紧门,将思考的空间留给谢琅。
谢琅则是在他走后,目光才彻底幽微沉了下来。
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就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男女七岁便不同席,他初登皇位时羸弱警惕没有办法,太傅就只能亲自守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一个个难熬的日夜。
而他长大了,开始露出自己的爪牙时,太傅就顺理成章疏远了他,因为她是清楚自己身份的,男女有别,他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