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24 09:10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了他不信她的心就那么硬,说断就断,还不辞而别!
白素宽冷哼一声,二人纠缠太多年,他无需说话,她也知道他心里犯什么水儿。
她道:“你来干嘛?”
知道他说不出话,继续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方醒秋急道:“单方……”
疼得说不下去,看一眼柴大让他替他说。
柴大停下包脑袋的手,说:“少奶奶您消消气,少爷意思是说您单方面离婚哪能呐!再说还有孩子!”
“哪来的孩子?”
白素宽陡然警觉。
方醒秋以八年的夫妻经验判断,老婆但凡一双猫眼变得又圆又精时,准是心虚。
看来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无疑了。
他示意柴大把要紧话说出来。
柴大道:“少奶奶,跑单帮的老魏说,三个月前在汉口轮船上见着您啦,您挺着大肚子!”
“胡说八道!”
白素宽怒斥。
“这……”
柴大讪讪道,“怎会是浑说呢,就算看一个人能看差,但他还看见吴妈和她女儿二丫跟您一起呀。”
“家产、家产……”
方醒秋提示。
“嗷对,日本人投降后,老爷的家产要回来了,大少爷二少爷他们闹着分家,照这样说,全少爷得分着不老少,太太拍电报叫少爷赶紧回去。您前些年跟着少爷受了苦,现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呵呵。”
白素宽切齿:“姓方的,你给我的苦只是没钱这一层吗?”
她不想再怨妇般声讨从前无数次的婚姻背叛,如果可以,她一刻也不愿看到这张脸。
然现在情形所迫,她得稳住方醒秋。
于是取出日日收在坤包里的那份旧报纸。
拍到方醒秋面前的茶几上。
“我母亲被人杀了,妹妹被人诬陷蹲了大牢,这个时候,你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方醒秋,你还是个人吗?”
方醒秋愣住,抓起报纸急切看。看完也顾不上疼了,怒道:“谁杀的咱妈!这仇不报我不姓方!”
白素宽疲惫地坐下了,这货吃软不吃硬,不能跟他来硬的,只能靠‘骗’!
方醒秋是被人惯大的。
家中十子,他是老幺,从小受尽宠溺,长大后又因一张惊天绝艳的脸被外人吹捧,连她都上了他那张脸的当。
但也正因为处处受宠,所以全没心眼,是个出了名的上当货。
回回都上当、当当都一样。
永远避不开上当。
白素宽道:“行了行了,报仇不是一天半日的事,更何况凶手是谁都还不知道,我得照着三年五年去调查,说实话,报仇有成本,我现在确实需要钱,如果你是真心悔改,好好过日子,那咱复婚也不是不可以。”
“我真心,我一千一万个真心!”
他确实每次悔改都是真心,可架不住过后贼心再起。
白素宽心中冷哼,道:“你尽快回去分家,拿到钱后回来,咱们往后得在北平安家了,这个你能接受?”
方醒秋满口答应:“只要咱们一家子在一起,哪住不是住。”
“那好,你们今晚就出发。”
“啊?”
“啊什么啊,我着急!还有比这个更着急的吗?家没了,你知不知道我回来这些日子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住哪?”
“同学家里凑合。”
“那叫怎回事呢?男的女的?”
他这意思......白素宽咬牙。
在她即将柳眉倒立前他赶紧赔笑,脱下腕表,这是一礼拜前用他母亲寄来的银票买的,还没捂热乎呢。
“卖了它吧,支应一阵子,等我回来就好了,不过今晚出发有点太赶,好歹咱们……阿宽,我们整整一年没见了……”
眼神缱绻……竟还想着春宵一夜!
白素宽忍着性子没啐他,说:“我不能在这里久待,马上就得走。”
“为啥?”
白素宽欲言又止,看了眼柴大柴二。
方醒秋知道她是要柴大柴二回避,挥挥手说:“你俩出去白相。”
柴大柴二出去后,白素宽说:“我去过陕北,上月老蒋颁布了密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醒秋立刻上道了,说:“你闹共产了?”
白素宽说:“我回来没敢透漏姓名,所以但凡有人问起,你不要讲我真名实姓。”
“怕剿共?”
“用说得这么明吗?!”
方醒秋:“好好好,为夫晓得了。”
白素宽上次跟胡筱云见面就是在六国饭店,所以提防一下节外生枝的情况比较保险。
“我现在化名方羚,若是有人问起就这么说。”
方醒秋:“对头,姓方是一点没差。”
白素宽拿开他伸过来的爪子,起身说:“我得走了。”
“忙什么?剿共也不会立刻剿到这里来,你刚才去女中都不怕。”
“我是去了解妹妹的情况,只聊了五分钟你就来搅局了。方醒秋,但凡有点良心,见我出了这等噩耗,你就该立刻马上回家筹钱,在重庆时什么光景?你穷得叮当响还到处撒钱鬼混,全靠我教书赚那点薪水,你……”
知道他最烦说教,所以故意翻旧账。
方醒秋果然上套,道:“好了好了,我立刻马上走还不成吗?不过咱孩子在哪啊?”
白素宽叹气:“我确实是跟吴妈二丫一起出来的,大肚子也有,不过那是假的,我把值点钱的东西都藏在腹部假装孕妇,几千公里,水路也走,陆路也走,不想点法子怎能逃过流民抢劫。”
方醒秋似信非信:“那吴妈和二丫呢?”
“回关外老家了。”
那就没法验证了,方醒秋看一眼她的腹部,似乎还未打消怀疑。
白素宽激将道:“算了,我异想天开了。你是冲着孩子来的,即便破钞报仇也是冲着孩子姥姥的面上,既然不是姥姥,你岂有这个好心,有这闲工夫你得找着几十个真姥姥!”
说着起身要走,方醒秋连忙拉住了,“你说哪里话,什么冲着孩子来的,明明冲着你来的,行了,我现在就出发,你满意了吧。”
他本就想一出是一出,这么一激将,竟然当真叫回柴大柴二收拾走人。
白素宽总算松口气。
明天她得尽快寄一份报纸给方家父母。
方家名门望族,怎会和有着娼妇名声的亲家结亲?
等方醒秋回家后势必全力阻拦,绝不会放他再出门。
方醒秋不知上当。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方醒秋便是那种活到八十岁都长不大的男人,更何况他现在刚刚二十四岁。
临走时天色已经黑了,他顶着一脑门子带血的白纱布,忽然回过头来抱住她,动情地说:“阿宽,莫怕,有我呢。”
这一下差点让白素宽心软,方醒秋小她一岁,最初相识时,他才十六岁,分分合合八年多,她虽然恨他,但也恨不彻底。
加上想起母亲惨死妹妹坐牢,悲从中来,她确实哽咽了,一时间竟有点惜别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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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秋的出现虽是节外生枝,但也不算全无好处。
她原计划半个月内完成在女中的行动并辞职走人,但女中怪事频发,那个当口辞职一准引人疑心,为了合理化,她甚至想过摔断腿。
但今日方醒秋这一闹,众人都知道她夫妻不和,家庭纠纷严重。
日后不失为一个行事的好借口。
14.以牙还牙·壹
女中的学tຊ生们都在兴奋地讨论今天傍晚校门口的闹剧。
而王卉完全没有心思掺和,班上继第一份第二份伪造罚据后,又出现了第三份伪造罚据。
班里的同学隐约有点孤立排挤她,这让她焦灼不安,总感觉风雨欲来。
放学后她让汽车夫送去警察分局。父亲升职后家中阔了,不再需要包月洋车,目前一家人来回来去都是小轿车接送。
而生活质量上去了,父亲却忙得脚不沾地,。从第一份罚据出现到现在多少天了,父亲始终没有回过家,打电话到办公室也很少在。
今天她实在撑不住了,倦鸟投林般想在父亲身上寻找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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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这天在肃奸委员会开会,回到办公室已经夜里十点钟,女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上去打算叫醒,不料女儿惊鸡一般大叫一声‘别杀我!’
王林知道这是白莹莹案造成的后遗症,到底是自家孩子,没有不疼的道理。
他关切了女儿几句,不料打开了女儿的话匣子。
听完女儿的讲述后,他沉吟一时,不漏声色道:“我会派人暗中调查,你安心读书,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作为警察,他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当初那个投放神秘纸条的神秘人。
而那个人,他早已清楚是刘凤藻。之所以没有深究,一方面原因是罚据已毁,任她说翻了天也是空口无凭,成不得气候。其次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曾经害死了刘凤藻的父亲,不宜继续结仇。
但为人父母手上沾了人命,这种污点无法对女儿说,等女儿走后,他才打电话给老婆,说:“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