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31 15:30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那婢女瞧见她,“哟,温贵人,好大的架子,请都请不来。”
“昨日夜深了,不敢来叨扰太后娘娘,劳烦姑姑了。”
当今太后并非皇帝的亲生母亲,皇帝母亲死的早,将他记在胡太后膝下。
胡太后自己的儿子夭折,也没旁的心思,如今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温知窈谦恭的垂头,听到里面一声,“进来。”
她刚抬步,猛的被人踹向后膝盖。
腿一软,磕在地上。
“太后让你进去,没让你走进去。”
膝盖撞到台阶处,温知窈高声开口,“太后,那夜臣妾和陛下……”
“滚进来!”
里头传出胡太后怒声,找她来是想问那夜的事,但没让她这样大肆传播!
缓缓站起,温知窈走进去。
小姑娘越过垂帘,五官逐渐清晰。
琉璃般的眸子被窗外日光照亮,倒映天光云影,肤白胜雪。
乌黑如泉的长发半挽起,不加任何点缀更让人注意她姣好的面容。
在京城中鲜少能见到如此清澈绝色,胡太后眯起眼。
难怪陛下迫不及待将这样的可人儿纳入后宫。
“说,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天知情的人都被灭口了,一丝一毫风声都没传出来。
除了裴恕,没人有这好手段。
温知窈垂眸,她习医,下手精准,伤成那样,皇帝不可能人道。
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没自作多情到觉得掌印是为自己压下来了,那裴恕就有自己的打算。
会是因为什么呢?
皇帝昏聩成这样,他难道没想过自己当皇帝吗。
“陛下让臣妾唱歌,饮了不少酒。后来臣妾被打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胡太后审视的目光停留,抬手。
婢女走过去,将茶碗塞她手里,“请您伺候太后娘娘用茶。”
茶碗很轻,里面只有茶叶没有水。
随后婢女举高滚水,哗的倒下来。
“嘶!”
噼啪溅出的滚水烫到手,温知窈咬牙忍住。
水已经满了,婢女还在往下倒。很快烫水溢出,她根本端不住。
胡太后逗弄着怀里的白猫,“仔细想想,还记得什么?”
这老女人还是一贯惹人烦。
抬眸,温知窈对上那只猫蓝色的眼睛,片刻,“喵!”
灵族是自然万物的宠儿。
“啊!畜生!”
尖利的爪子在眼前一闪,胡太后氏放声尖叫。
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摸竟然满手是血,“哀家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跌跌撞撞到铜镜前,胡太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平时悉心养护的脸上多出三道血痕,皮肉翻涌,看着可怖至极。
“没用的东西,你平日养它,都是你!拖下去打死,打死!”
“太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太后娘娘!”
猫儿跑了,人被拖下去,哭喊声寂灭,手中茶差不多凉了,温知窈放下。
从袖子中取出小瓶,“您不妨试试臣妾亲手做的药膏。”
胡太后疼的实在受不了,一把抓过抹到伤口上。
不过眨眼间,血就止住了,竟然有要愈合的感觉,“快起来,这药膏只有一点了,你还有吗?”
瓶子里的药膏就指甲盖大小,怎么够用!
“哎呀,这个药制作起来麻烦,臣妾恐怕得用上五六日。”
“好好好,你要是治好哀家的脸,哀家欠你个大情。”
先哄骗上再说。
“真的吗?”
眼前姑娘震惊的瞪大眼睛,藏不住高兴,胡太后在心里唾弃,愚笨。
“那臣妾为您寻药材去了。”
行礼后走出去,温知窈敛了笑。
她当然会给药,不过要彻底治好脸,得到老东西死的那天。
只要拖着,她对胡太后就有用。
路过吴欣容时,她停顿了下。
这位皇后娘娘与宫里嫔妃鲜少来往,也不亲近陛下,一人久居深宫。
如今宫中女人不多,只有尹殷做皇子时的两位妻室,还有她。
贵妃是太后的表侄女,皇后娘娘无背靠的母族。
上一世她们并不熟悉,如果能趁机结交,再好不过。
抬头正好瞧见王德走过,她迎上去,“王公公,麻烦您件事。”
第6章 教她杀人
“贵人您说。”
还是头一次被宫中女人使唤,王德笑的不自然。
不过,这位贵人恐怕不太一样。
温知窈摘下头上的簪子递给王德,“麻烦公公了。”
王德躬身接下,走进去借着有事求见,将簪子落在吴欣容裙摆边。
吴欣容一愣,余光看到躲在转角拼命做手势的温知窈。
戳伤自己造成落红的假象,太后恐怕此后再不敢罚皇后娘娘了。
她明白过来,手伸进裙摆,“啊!”
婢女月儿赶忙喊叫,“血!怎么会有血,娘娘不会有孕.........”
“什么?!”
胡太后一把站起,“还不快去找太医看看。”
被扶起,吴欣容‘虚弱’的靠上月儿,艰难上轿子。
瞥见雪地上的脚印,笑了下。
小丫头,多谢她了。
等回去后,月儿眼眶红红的帮吴欣容上药,“娘娘,今日真是好险,周太医等会就来,您忍忍。”
“好了,别哭。送些东西给温贵人,替本宫道谢。”
听说新入宫的温贵人是个女奴出身,她就没想着去看看,没想到先是让人家帮了忙。
“是。”
月儿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娘娘,奴婢瞧见王德了,那可是掌印身边的人,奴婢觉着掌印对您不同。”
吴欣容擦手的动作一顿,“别乱说!”
“奴婢自小随您,只懂为您考虑,您当皇后也是掌印选的。”
她没有母族傍身,贵妃比她更有可能是皇后。
全靠他一句话,她就得了这皇后的位置。
吴欣容搅着手中帕子,面色红透又为难,“行了,这话再也别说起!”
*
寒月殿里何如月还没回来,温知窈拧着手。
她拖延了至少一个时辰,怎么还没好。
想了想她躲开人,去冷宫。
井盖是打开的,雪地满是杂乱的脚印。
“啊!”
手腕猛的被抓住,用力之大,仿佛要生生捏断,疼得温知窈咝了声。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盯着她,歪歪头,露出一口黄牙,用力拍手。
“人,好耶,一二三四五六,过来。”
冻得红肿像萝卜般的手指,抓住她手腕,拖她进去。
门早破旧的关不上,寒风穿堂,坐在桌边的几人冻的瑟瑟发抖。
何如月努力克制住慌乱,压低声音,“我今早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疯子在掀井盖。我们要走,她不让,一直喊叫,差点引来人。现在她不让我走,怎么办?”
温知窈记得这个疯子,是先帝的一个妃子,自从她刚出世的皇子被人抢走后就疯了。
被打入冷宫,这么多年没人想起她来。
改朝换代了,也没人管她。
以前她经常发疯,把她当成抢孩子的人,趁她睡着突然冲过来撕咬她。
想将她用枕头捂死,没日没夜的咒骂。
恐怕是昨夜她们说话声太大,引来的。
“给你吃,你也吃,你们都陪着我,不许走。”
手里被塞了把碎石,脏的何敏一下丢开,“不,不,我受够了!”
“何敏!”
何如月瞪了眼自己妹妹,让她闭嘴。
疯女人脸色一下难看,张大嘴,“啊啊啊啊啊啊!”
喊叫声巨大刺耳,在空旷中荡出回声。
照这样下去迟早引来人,温知窈目光瞥见桌上的小刀,一把抓过,攥在手中。
目光渐沉,“杀了她,要不我们谁也走不了。”
她们都是女眷,哪敢杀人。
刀攥在手里发烫,温知窈僵硬。
想象中的狠心和真的去做不同,她几次咬牙,都没能动弹。
手被从后握住,抬起,电光火石间刺入疯女人颈脖。
尖叫声卡住,如同生锈的器具磨损,一卡一卡的。
血红的眼睛瞪大,浑身颤栗。
鲜血滚烫的流到手上,耳边嗡一下作响,温知窈下意识后退,撞入男人怀里。
她回头,大眼睛像只仓皇的兔子,前有狼后有虎,惊吓的不动弹了。
“松手。”
不敢杀人,拿把刀吓唬谁。
怀里小人身子发颤,闭紧眼,一下抽回手。
疯女人咚的在眼前倒地,温知窈咬紧牙关,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完全没准备。
缩在他怀里,她努力让自己冷静,至少也应对了眼前。
鲜血嵌入她修剪的像小贝壳的指甲,染上猩红。
裴恕眼眸沉了沉,他知道往哪里捅血不会喷溅,染脏她这件漂亮的粉色袄子。
要不是她不松手,也不会弄脏手。
左手揽过她的腰,带她到庭院的大缸边。
里面的水结冰,他用内力催开,按她的手进去洗洗。
单手揉搓她的手,他眉间轻折,似乎有些不悦。
温知窈不敢乱动,老实垂下头。
“跑什么,想死。”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