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4-15 21:37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再加上常年健身,曾经做过的项目对他没有什么困难。
所以军方也没给他适应时间,直接推进魔鬼训练营。
今天下午训练的是空降兵四千米高空跳伞,临近地面合并移动射击。
一次次的高空俯冲,临近地面要珍惜每一颗子弹,在极速降落中精准找对移动物,最大可能做到弹无虚发。
此时,闻书砚胃里还不太舒服,但是心里有一件令他更不舒服的事情。
他来这里的当日,出了机场后,冤家路窄地遇上了周望澎。
闻书砚向外走,周望澎向航站楼来。
同样是警惕性和洞察力极高的人,哪怕越过十几米开外的流动人群,他俩均在第一时间检索出彼此。
肩膀即将交错的那一刻,仿佛上演了一场刀光交错的暗自较量。
“又好久不见,周先生,安好吧?”闻书砚身长骨硬,率先向周望澎伸出右手。
周望澎邪野一笑,向闻书砚递出自己的右手,“托闻先生的福,安好。”
一时间,两道翻动暗涌的力量在平静水面下滚滚而起。
“Bella最近还算乖巧吧?”
闻书砚有峰有棱的脸上漾起温润之气,真像一个长辈在关心晚辈,实则是在提醒周望澎,无论何时也不要动他的人,不要打沈知蒽的主意。
闻书砚既然知道Bella的存在,并且能精准找到她,那么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谁也不知周望澎,一个混黑的人,此次入境又要做什么。
周望澎英朗眉梢一挑,“当然,只是偶尔惹点小麻烦,女孩儿嘛,总要宠一些。”
“确实,幼童惹麻烦应当宽容以待,不比我们成年人,麻烦容易惹大,当然代价也是沉痛的。”
这是两个人此次见面,闻书砚对周望澎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远的路边,众多的私家车,出租车队伍里,出口处停着一辆红色“空”字开头的车,周望澎没看见闻书砚时就见到了。
闻书砚的英挺身躯一步步向路边走去,临近那辆红“空”车子时,脚步没停,目光却与车里人做了短暂的眼神交汇。
随而错过那辆车,上了前面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后视镜中,闻书砚看见的是周望澎走路的背影。
但是根据记忆的位置判断,从他和周望澎说完话离开,到闻书砚上车,周望澎也就走出了几步。
闻书砚不想让周望澎对他的任何行踪做出猜测,尤其是与外界不能互通的此次。
昏暗的光线里,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
闻书砚抽出头下枕着的双臂,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第94章 难眠
混沌而离奇的梦境中,陆匀骁一直在上班,他梦见和同事截获了一架跨境维修的飞机。
然而那架飞机在接受检验时逃了,根据追踪,最后在哀牢山坠损,陆匀骁当即联系当地相关部门,联合展开跨省搜捕。
原始森林外阳光倾泄而下,无人机视角里,连绵不绝的山景无比壮阔秀丽。
然后真正踏入山里,走一段路就要路过一团浓重的雾气,林中被参天大树遮得昏暗,密不透风的压迫感,加上四处缠绕的藤蔓植物,陆匀骁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又一条湿滑的藤蔓勾住陆匀骁的制服时,他一转身,寒森的冷气刺骨,眼见一只巨蟒已经探到他肩头,吐着毒信。
陆匀骁迅速抡起手中备用的砍刀,朝着巨蟒头部大力一挥!
这一猛烈的动作,陆匀骁忽然在床上惊醒,又一茬热汗打湿他整张冷白的脸。
头上,暖橙色灯光还在亮着。
身上,司小郁半个身子都软在他身上,波浪长发缠在陆匀tຊ骁脖子里。
司小郁睡着了,陆匀骁松了口气,就这么睡,能不梦见藤蔓和巨蟒么?
向另一侧看,打过点滴的手被还被司小郁握着,不知道她这样握了多久,最后直接累得倒在陆匀骁身上睡去。
司小郁温温热热的呼吸顺着长发流窜在陆匀骁的脖颈间,像是高热退烧后的病人,沐了柔柔春风。
陆匀骁躺在床上忍不住去想,司小郁够漂亮,身材也辣,为什么多少个夜晚过后,以他曾经的秉性,他们终究什么也没发生。
他想,不是婚约的枷锁太沉重,而是舍不得去伤害。
他从没想过和谁结婚,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好像只要足够漂亮和干净。
都是两情相愿的事,她们愿意给他最贞贵的,而他也是送了高昂的报酬。
司小郁来他家的第一天就把手烫了大泡,她紧紧捆住陆匀骁的脖颈放声大哭,虽然他当时觉得很烦躁,但是他不想伤害她是真的。
陆匀骁右臂不敢持力,用左手握着司小郁的肩膀把她从身上挪开,安放到床上。
“喂,司小郁,起来卸妆。”陆匀骁压声叫她。
司小郁软软地哼唧了一声,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干什么啊?”
“你不卸妆就睡?”陆匀骁病中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还要温柔。
司小郁眼尾挑起的眼线有点糊,口红蹭出去了一点。
“哦,”她揉揉眼睛,人都睡迷糊了,稀里糊涂回答陆匀骁:“我回家去睡。”
陆匀骁打完点滴,手表还没摘,他把纯黑色表盘贴到司小郁眼前,“你看看,两点四十了,还折腾什么,去洗漱,就在这睡。”
“我一个病人,手还废一只,做什么都不方便,还能伤害你不成?”
司小郁从床上爬起来,人也精神了不少,“你对我又没性趣,谈什么伤害。”
陆匀骁扫她一眼,拢了拢睡袍,一条腿已经搭到地板上,“你在这洗,我去客卧。”
“随你。”司小郁有些闷闷不乐,光着脚丫下了床,踩着温不温,凉不凉的地板进了浴室。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再出来时,床榻上已经换了新的床单被罩,米咖与浅灰相拼的颜色。
一看陆匀骁就没做过这活,套得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被芯在里面蜷缩拱起了驼峰。
但是真正让人不开心的,不是歪扭不齐的床品,而是床上空无一人的冷寂与落寞。
陆匀骁说的他去客卧,不是去洗澡,而是去睡觉。
他竟然避嫌到如此地步。
司小郁掀开被子的一角,无力地砸进枕头里,随手熄了卧房里的灯。
在静与黑中,她忽然就没了睡意,明明已经时值下半夜,长夜却愈发漫长,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像缠缠绵绵的夜雨忽来,不会下得太大,但是一整夜都不会停,无形中就拉缓了夜的长度。
司小郁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
只听黑暗的空气传来一声闷闷的,沉沉的一声沉叹。
紧随,“司小郁,你不给我留灯啊?”
陆匀骁的膝盖,恰好撞在家庭医生留在卧房的医用推车上,他一边揉,一边吃痛地说。
司小郁忙坐起身,亮了一盏台灯,暗色光线中,陆匀骁赤着上身,下身一条黑色宽松的大短裤。
他已经直起了身,向床这边走。
“我哪知道你还回来。”司小郁坐在床上说。
“我不回来去哪?”陆匀骁走过来掀开被子躺进去,带来一身刚刚沐浴后的湿漉漉的薄荷香。
司小郁关了台灯,重新躺下。
宽敞的被褥间,两个人中间隔着距离,空气里静到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陆子不回来,司小郁睡不着。
陆子回来,司小郁还是睡不着。
她不知道陆匀骁睡着了没有,试探着叫了声,“陆匀骁,你现在拿我当你的什么?”
其实陆匀骁也没有睡着,司小郁叫他的名字,他才想到她已经很久不喊他老公了。
虽然曾经未经他允许,但是司小郁总是一声声的老公叫着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这样叫她了。
“既然我们有婚约,你就是我未婚妻。”陆匀骁在黑暗中回答司小郁。
良久,司小郁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说,取消我们的婚约?”
在司小郁看不见的暗色中,陆匀骁眸光黯淡下去,心脏也像沉入水底,因缺氧而闷痛,“新春过后,春节说这些不太好。”
司小郁咽下喉咙里的酸痛,吐出一个“好”字。
夜像一块凹凸不平的黑石板,眼泪滴滴落在上面,在坑洼中留下一涓涓干涸不了的潮湿。
司小郁紧紧闭着双眼,像死死捂住心痛的戳口。
陆匀骁在枕畔无声,司小郁去浴室洗了把脸,抬起头对着镜子骂自己:没出息,哭什么哭,过了今夜,天一亮,陆子是死是活,她再也不来了。
这陆家的院子,她不再踏进半步。
司小郁光着脚丫回去,重新躺进枕头里,一分一秒捱着时间,想让天快点亮,又想多捱一秒再也不会有的同床共枕。
许是熬了太久,司小郁迷迷糊糊即将睡去,却觉后背贴来一片滚热,陆匀骁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贴来了他赤着的胸膛。
他的额头抵在司小郁的后脑,却一点都不热,他不是发烧了,那就是睡糊涂了。
也或许他还清醒,“陆匀骁,你睡着了吗?”司小郁试探着问。
陆匀骁没有回答,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洒在司小郁的长发里,搂着她的手臂也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