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2-05 14:21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盛淮景无奈,侧头亲了亲小姑娘的侧脸,“乖崽,别哭了……等会儿眼睛又要痛了。”
阮栀抽着鼻子,忍不住张嘴,咬住了盛淮景胸前的一片衣料。
眼泪哗啦啦的流,像是被开了闸的龙头,根本止不住。
盛淮景对着邱寒雁点点头,抱着人往屋子里面走,“阮阮?你就别让我心疼了,再这么哭下去,眼睛还要不要了?”
邱寒雁在门口静静看着。
在他们面前,阮栀就像是一个再坚强不过的小姑娘,痛了难受了也就哼一声,甚至还会反过来安慰他们别伤心。
可扑进盛淮景的怀中,阮栀犹如进了最放松的安全港湾,能痛痛快快的将所有的害怕和担心哭出来。
刚刚被她牵着紧张不已的小姑娘,被盛淮景这么一抱,就像是一块软绵绵黏糊糊马上要融化的棉花糖一样,跟着盛淮景的动作迈腿,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撞到哪儿。
邱寒雁将房门关上,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
能听到里面的两人应该是坐在了病床上,有低低的说话声传了过来。
当然,阮栀不能说话,基本都是盛淮景在讲。
声音中全然都是宠溺,语气也像是在哄一个娇气的孩子。
听得邱寒雁一把年纪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中掏出一副耳机带上了。
年轻小情侣的悄悄话,她还是不听了。
阮栀哭了多久,盛淮景便也哄了多久。
还抬起小姑娘被泪打湿的脸庞,用柔软纸巾温柔的将那泪珠一点一点的擦去。
阮栀只恨自己说不了话,张了张嘴,又只能挫败的闭上。
她有许多的话想和盛淮景说。
她想问,你怎么可以冲进来救我?
那么大的火,那么危险,你就不怕吗?
无奈闭上的唇被盛淮景轻轻的亲了一下。
“阮阮现在又变成小哑巴了,是不是。”
他的目光心疼无比的在那蒙着眼睛的纱布上划过,语气却轻松带笑,仿佛这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小问题罢了,“还看不见了。”
阮栀吸了吸鼻子,用头轻轻顶了顶男生的脖颈,撒娇的意味很明显。
盛淮景的手慢慢顺着头顶滑下,在后脑勺上停顿了片刻。
那儿,此时也是被包着一块纱布的,恰好被蒙眼的纱布固定住。
“阮阮……痛不痛啊?”
盛淮景低声问着,难掩心疼。
平时放在心上娇养着的笨兔子,受了一点儿小伤都觉得心疼。
盛淮景忘不了,自己冲进火海,看到阮栀双眼紧闭毫无生气的趴在地上时,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阮栀抽泣着摇头,伸手往男生的脸上摸去。
颤抖的指尖,落在了男生的脸上。
手臂的疼痛已经分散了盛淮景的大部分精力,这两天都只是简单的洗了个脸完事儿。
因此,唇边和下巴上的胡茬便细细密密的冒了出来,将柔软的指腹摩擦的有点疼。
盛淮景任由小姑娘的指尖在自己脸上一寸一寸的摸了过去,笑着用胡茬去蹭阮栀柔嫩的脸颊。
有点儿疼。
阮栀便皱了皱小鼻子,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
后背却正好碰上了男生受伤的小臂。
盛淮景动作一顿,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小姑娘便慌乱的伸出了手,却不知道应该放到哪儿,脸上是全然的无助。
“没事,阮阮。”盛淮景忍过了那一阵剧烈的疼痛,将阮栀停顿在半空中的手拿了下来,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臂伤口前,“平常不疼的,只有换药的时候会有点痛。”
阮栀便抿着唇,将指尖慢慢的移了上去。
能摸到粗糙的纱布,是一整个小臂的长度。
在阮栀一瘪嘴马上就要有眼泪出来前,盛淮景迅速的转移了话题。
“邱竹茹和郑平蔚内讧了,你知道吗?”
阮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摇摇头,满脸的疑惑。
“被警察找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吵架,或者说,是邱竹茹单方面的发火……”
看到警察后邱竹茹别提有多慌了,想要改口说是郑平蔚绑架的她,却见郑平蔚直接朝着警察走去,还说自首。
想要对付惯于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只要把人扯到人前来,就行了。
因为习惯了黑暗的老鼠,对于光明的恐惧是无法言说的。
而且,他们之所以用那些污糟手段,也是因为本身就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邱竹茹正是如此。
别看在背地里甩心机玩手段的,真的暴露了身份,在警察局是一声都不吭。
“现在警方还在调查他们俩之前的事情,肯定会数罪并罚。牢狱之灾是逃不了的,就看到最后,是无期徒刑还是死刑罢了。”
阮栀却想到了邱竹茹说的那些话。
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可以提供很多线索,都是邱竹茹亲口说的。
就算不能当做证据,用作线索查下去也算有个方向。
但摸了摸自己还没恢复好的嗓子,阮栀便也悻悻然的放弃了。
盛淮景注意到了阮栀的动作,轻声安慰道,“没事,要是你有线索,过两天能说话了,到时候让警方来这儿做笔录就行。”
阮栀作为这次案件的受害人,是肯定要做一份笔录的。
只不过现在眼不能视、口不能言的,笔录便被推后到了身体恢复时再做罢了。
阮栀点点头,极为依赖的靠在了盛淮景怀中。
男生温柔的顺着小姑娘清瘦的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这么安静的抱着,都像是劫后最幸福的事情。
盛淮景的目光在床头的抽屉上一闪而逝,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将那件事延后再说。
阮阮正在身体恢复的重要时刻,再等等吧。
第192章 坠落人间的天使
如越广白所说,阮栀的恢复情况很快。
本来情况就不是很严重,加上及时的治疗和用药,阮栀没两天就可以说话了。
清早起来,发现自己能出声了的阮栀十分高兴,也不等邱寒雁带着早饭来,就自己摸索着出了门。
她知道,隔壁病房就是盛淮景的。
兴致勃勃的推门进去,小姑娘的声音还有一点点的哑,但已经能听出原本的脆甜,“盛哥!我能说话啦!”
回应她的,却是一室寂静。
阮栀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默默收紧,微微蹙了眉。
盛淮景他人呢?
还是护士站的一个小护士正好推着小推车路过,看到阮栀呆呆的站着,就好心的提醒了阮栀一句,“栀栀,他今天和越医生出去啦。”
阮栀闻声看过去,听出了小护士的声音,便极有礼貌的笑了笑,“好哦,谢谢媛媛啦。”
小护士惊讶道,“栀栀,你能说话啦?”
不等阮栀回应,媛媛就高兴的不行,“我今天从家里带了一袋柑橘来,可甜了,等会儿拿两个给栀栀你吃呀。”
小护士推着小车走了,又没忍住回头看了眼安静站在那儿的阮栀。
在心中发出了第无数次的感叹——真好看啊!
这两天被邱寒雁扶着在走廊上慢慢的走着恢复四肢的力气,阮栀便也逐渐熟悉了医院的构造。
她不想再回到病房中待着,就抓着墙壁上的不锈钢扶手,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边。
窗户大概只开了半扇,有微风吹拂过脸颊。
应该是出了大太阳,隔着遮眼的纱布,阮栀都能感受那明亮光线。
阮栀便撑着窗台,微微仰起了脸,像是在晒着太阳的小猫,头还不自觉的微微晃着。
她住着的是特护病房,整条走廊上就只有四个单人间病房,极为安静。
因此,在快门声响起的一瞬间,阮栀就敏锐的察觉到了,疑惑的转头看去。
她只在出门前用手指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发丝,此时那头乌黑长发便柔顺的垂坠在腰间,随着阮栀转头的动作,发尾被风带起,微微飘逸。
看得那人几乎没能把相机从眼前拿下来。
“是谁?”阮栀蹙了眉。
男人便紧张的将脖子间挂的相机拿下来,将手掌在裤缝处紧张的擦了擦,才挤出一个笑容想要上前,“您好,我叫范望,是一名摄影师啊啊啊啊!”
范望忍不住惨叫一声。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两名彪形大汉突然一左一右的出现在范望身后,动作利落的将他的双臂反剪,疼的范望人都快傻了。
“不是,大哥们,我真的是摄影师,不是不法分子……”范望受不住两人的手劲,龇牙咧嘴的求饶起来。
但两个肌肉虬结的大汉却理也不理他。
还是那个少女慢慢走了过来,声音轻轻的一句“先放开他吧”,才让其中一个人松了手。
范望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这个漂亮的跟个天仙儿似的小姑娘,就是他们的雇主。
也是,这可是贵宾级的单人病房区,住的人无一不是身家富贵的,怎么可能身边不带两个保镖。
原本想要用金钱诱惑的心思便也熄灭了,范望垂着头,老老实实的交代。
“我是个摄影师,最近在参加一个比赛,就想着到处走走拍拍照片,万一能拍到好看的。走过这边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你,站在窗户边,太阳光洒下来特别有意境,尤其是你人又长得好看……”
说到后面关于自己的本职工作,范望的眼睛都亮了,原本磕磕绊绊的话也瞬间流利了起来。
阮栀静静的听着,等范望说完了话,才轻声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