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6-21 13:56 | 栏目: 故事会 | 点击:次
“走了”陆悰掀开眼皮看她一眼,眼眸中的深邃叫她觉得看不懂。
岑蔚快速把房间内环视了一圈,“请的护工呢?”
“一个陌生人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太烦,刚刚被我撵走了。”陆悰放下手机,平静地说。
岑蔚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把我叫过来,不会是准备让我做你的护工吧?”
“岑小姐真是聪明。”陆悰温声道,“岑小姐第一个发现我犯病,把我送到医院,不如好人做到底吧。”
“我在京城累死累活忙了一个月,好不岑易才有了几天假,回江城不是来为你做护工的!”岑蔚拧着眉头,拒绝的很是硬气。
“年底了,护工本就不好找。再说,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陆悰声线幽幽,带着几分戏谑。
“刚刚在视频中还说说话吃力,你现在说这么多,怎么一点都不吃力?”岑蔚有种上当的感觉,怼道。
陆悰冷声道:“护士刚给加了支止疼针。”
岑蔚有些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我是来拿医药费的。赶紧的,四千三百五十八,这次我年终奖只领到八百块,说什么也不会替你多掏一分钱。”
陆悰再度拿起手机,在微信中把钱转过去。
她秒收。
“这两天江城的护工市价是一天四百,我付你一天一千,做不做,嗯?”陆悰问。
岑蔚的心瞬间被一千块砸中。
在京城的这一个月,她切身体会到了睁开眼出门就得花钱的悲哀。
她现在有张几万块的存折,除非有火烧眉毛的事儿才会动,平时根本就不敢花。
一个人过年,真不如赚两个零花钱有意思。
她试探问道:“陆律师需要陪夜吗?如果只是白天一千块没问题,陪夜的话就少了点。”
她神态自若,丝毫没有面对病人坐地起价的愧疚。
“这两天我晚上也要打点滴,你不陪夜,我要你做什么?”陆悰眸光深沉,“你想要多少?”
岑蔚倒是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想了想就说::“白天加上夜晚,两千块,不能再少了。”
“好。”陆悰爽快应下,又点起手机来,“我先付你五天的。”
一万块到手,岑蔚悄悄算了下,“现在是二十八号的七点半,也就是到大年初三的这个时候。”
“回去收拾几件换洗衣物,今年的除夕和新年都要在医院过了。待会儿我会给你发个地址,你直接去那边就行。”陆悰下了逐客令。
“听陆璋说,你准备转去周淮礼的医院?”临出门,她问了句。
陆悰“嗯”了声,“勤看着手机点儿,我到了之后就给你发信息。”
“好。我先走了,拜拜,陆律师。”岑蔚朝躺在床上的“金主”笑着挥手。
五天,一万块,比她在盈天一个月挣得都多!
拉开房门时,周淮礼和邵天来了。
两人笑着和岑蔚打了招呼,并关上病房的门。
邵天拿着证件去为陆悰办转院手续。
周淮礼边帮陆悰收拾行李边说:“我都安排好了,你过去和岑蔚好好过几天二人世界,我会替你挡掉所有的闲杂人等。”
“胃穿孔摆在这里,也过不了多销魂的二人世界。”陆悰嗓音落寞,“再不挪地方,老叶那个妹妹一天要来我眼皮底下蹦跶三次,真要把我逼疯了。”
“喜欢的,怎么折腾都喜欢。入不了眼的,怎么献殷勤都碍眼。”周淮礼笑着嘲讽,“不如借这个机会,试着挽留一下。”
“她爱走就走,我才不做任何挽留。”陆悰眼神闪烁,“这几天把她留在身边,仅仅是让她照陆我。她出力,我付钱,谁也不欠谁。”
周淮礼彻底无语。
岑蔚回到寓所,还没收拾完换洗衣物,陆悰就在微信中为她发来一个医院的定位。
因为“职业道德”使然,她快速回过去“收到”两个字。
半小时后,岑蔚开车来到周淮礼任职的那家私立医院。
硬件设施比人民医院和二院好太多,陆悰的VIP病房有六七十平,会客室厨房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陆悰手背上挂着点滴,她都要以为陆悰是来度假的。
送走周淮礼之后,岑蔚把她和陆悰的衣物挂在衣柜,烧开壶热水之后,已经是半夜十一点。
现在的陆悰只能少食多餐,吃流食,她问陆悰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三更半夜的,就不麻烦岑小姐了。”陆悰伸手遮了下眼,“只留盏门口的壁灯就行,其他的都关掉。”
岑蔚照做,看了下上方的点滴瓶,还有半瓶,估摸着也得半小时。
“不要觉得收了钱,就一刻也闲不得。我可不是黑心的资本家,不会压榨岑小姐。”
陆悰发现自从岑蔚过来,一直在忙,连坐下刷会儿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需要收拾。现在忙完了,我也要歇会儿了。”
岑蔚甩掉鞋子,躺到陆悰对面的陪护床上,拿起手机看起来。
陆悰也拿起手机仔细看着,但不知何时眼睛的余光已经移到岑蔚那边。
此时的她不施脂粉,素净的小脸儿难掩五官的精致,唇角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笑,哪怕多么的不经意,都会击穿他的心房。
他只忍了一会就打破沉默:“这个月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忙忙碌碌,很充实。”岑蔚朝他看过来,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忙别过眼神,“就是感觉付出和收入还没成正比,或许过了试用期就好了。”
“嗯。”陆悰又低头看着手机,过了会才问:“还准备回来么?”
“既然出去了,就好好干几年再说。”岑蔚放下手机,在床上做了几个拉伸。
陆悰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失望。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当初就不逼岑蔚从霓裳离职了。
其实,岑蔚现在很介意陆悰和叶斐然的关系。
她未语先笑,试探着问:“如果被陆律师的相亲对象知道我在照陆陆律师,会不会不开心呀?”
“不提叶斐然,你会死么?”陆悰冷声怼道。
到底是不敢惹怒眼前的“金主”,岑蔚很识趣地急忙道歉,“对不起陆律师,以后我再也不问这种话了。”
陆悰没再说话,只是单手把手机重重扔床头柜上,怒气可见一斑。
两人开始沉默。
点滴打完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岑蔚没有喊护士,小心翼翼地替陆悰拔掉针头,并摁住手背。
两人离得很近。
陆悰的手微凉,她的温热,一如她此时的心情。
上次在京城那场旖旎似乎就在眼前,就是这双手,在她身上翻山越岭,令她死了活,活了死。
她的脸颊和耳垂倏地就红了。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陆悰眼里,是多么的勾魂摄魄。
明知手背的血已经止住,但还是任她摁着,因为他也想到了两人上次在一起时的情景。
一开始是他主动的,但她也没经得起撩拨,很快就反客为主。
陆悰最先敛起凌乱的思绪:“岑小姐想入非非了么,脸都红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把手收回来,“陆律师还准备洗澡吗,如果洗的话,我马上去准备换洗衣物。”
“洗。”陆悰凝视住她,目光宛若深潭,“想和岑小姐一起洗,可以么?”
岑蔚嘶了声,斥道:“陆律师都病成这样了,还贼心不死!”
“人还活着,怎么会心死呢。”陆悰手臂猛然一伸,把她往怀中用力一扯!
岑蔚身体重心不稳,脚下打个趔趄,一头撞在陆悰身上。
陆悰疼得捂住胃部闷哼一声,“你把我撞死得了!”
“对不起!”她急忙从陆悰身上爬起来,不料腰后一只大手已紧紧把她箍住!
“我已经熬了半夜,可不想再陪着陆律师折腾了!”她和陆悰撕扯起来。
只两个回合,陆悰就吻住了她的唇。
她原以为能果断地对陆悰说不,哪成想她竟是个没骨头的无脊椎动物!
不光任陆悰疯狂地吻下去,还贱兮兮地解开了他的衣衫。
关键一刻,她忽然想起还没采取措施,快速从情欲中清醒,并用手死死抵住紧绷得如同一张弓的陆悰,“别!这边没有——”
陆悰快速放开她,亲手为她拢好凌乱的衣衫。
她缓缓从陆悰身上爬起来,坐到对面的陪护床上,捂着滚烫的脸颊,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