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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离。」
我声音嘶哑,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我知道。
他等不及要娶别人。
成为娱乐圈的大佬后,他的目光已经不再止步于我的身上。
夏至修扣着笔的手停下,似乎意外我会如此配合,像是在指派下属般出声道:
「最近新公司要上市,领离婚证的事,你回去等通知。」
「好。」
我一口答应,低声道:「什么时候解除封杀?」
「你不觉得你已经到了退位让贤的年纪?」
夏至修丝毫不掩饰嘲讽的意味,嗤声道:
「你老老实实地退居幕后,该给的赡养费,我不会少你的。」
他的意思很明确,不会解除封杀。
此时此刻。
他留给我的,只有漠视和轻蔑,像一个上位者给我的人生下发定论,仿佛我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我强忍着喉间的腥甜,压低声:
「凭什么?!」
「什么?」
夏至修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沉声道: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欧琳。」
「夏至修,结婚三年,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上到你的祖母,下到你的亲戚朋友,我都是以礼相待。」
我整个人都气到发抖:「你是哪来的勇气,用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我说话,我缺你那点赡养费吗?
对婚姻不忠的人是你,该注意说话态度的人是你。」
「欧琳!」
夏至修沉声叫我。
「夏至修!」
我仰起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是想好聚好散的,你别蹬鼻子上脸。」
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是腹部的绞痛让我直冒冷汗,一低头,嘴角的血已经落在衣衫上。
2.
被封杀的第七天。
我起草一份财产保全书,寄给夏至修,一旦文书生效,他名下的财产将会被冻结,新公司的上市也遥遥无期。
这笔账,我想,他会算。
不出两小时。
我接到《虚伪》女主角的试镜通知,只是温度计上的数字着实不妙。
「姐,你没事吧。」
助理阮阮担忧地扶着我:「要不然,这段时间,我们休息休息,就别去试镜了……」
「没事。」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受凉而已。」
车厢里。
我靠在窗边,整个人昏昏沉沉,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不经意间便看到我的广告牌正在被人一一拆下。
「姐,睡会儿吧。」
阮阮突然走过来,试图拉起窗帘。
我按住她的手,轻声道:「没事,我不困,阮阮,陪我坐一会儿吧。」
「夏总一定会后悔的。」
阮阮噘着嘴,默默地握住我的手。
后悔吗?
这对身患胃癌的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唯一有意义的事,是在死亡到来之前,为我的粉丝留下一部作品,拿完我大满贯目标的最后一个影后奖。
3.
试镜成功,但男主角是圈内新晋顶流空降,很会摆架子,在他手里的戏,就没有如期完成的。
开机当天。
等了四个小时,所有人连男主角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打听居然是在车上打游戏,而导演也是敢怒不敢言。
车厢内,游戏的音效声不断。
我看了一眼上前拦我的工作人员,递出一沓钞票。
「有人找。」
工作人员招呼一声,拿了钱就下车。
我顺势撩开纱帘,却不想坐在那儿的人和夏至修有三四分相像。
「怎么,认不出我了?」
夏衍跷着二郎腿,斜睨着我:「我哥让我来陪你玩玩,欧小姐。」
我微怔。
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夏至修的堂弟夏衍,而夏至修之所以让他来,无疑是给我捣乱。
「你好。」
我酝酿半天,开口问候。
夏衍愣了两秒,仿佛是不习惯我的礼貌,笑着道:
「我婶婶说得没错,你一贯会装,果然不假,还好我哥开了眼,要和你离婚,和袁璐姐在一起,他们才是门当……」
「年纪不大,嘴挺碎。」
我双手揣兜,打断他的话。
夏衍唰地站起身,直接冲到我的面前,怒声道:
「你说什么?」
「于公,我是你的前辈;于私,我没有亏欠你任何东西,夏衍。」
我盯着他,淡声道:「你这么和我说话,合适吗?」
夏衍目光锁定我,斥声道:
「少在我面前摆架子,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什么样?
你盗用我哥的钱去包男人,还在外面败坏他的名声,让所有人都嘲笑他娶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婊子。
还死缠烂打不肯离婚,就是为了多分一些钱。」
夏衍的话,字字珠玑。
而我,像是被一盆冷水迎头而下。
「谁和你说的?」
「我哥亲口说的,我哥还说了,他娶你,纯粹是年纪小不懂事,着了你的道……」
说着说着。
夏衍的声音渐弱,蹙眉望着我:「你哭什么,难不成还冤枉你了?」
「不冤。」
我麻木地出声,可是眼泪却模糊了视线:「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从未想过。
夏至修喜欢袁璐,已经喜欢到可以随意污蔑我。
好像只有将我污名化,他和袁璐的结合才显得顺理成章。
此时此刻。
结婚时白头偕老的誓言,于我而言,更像是一种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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