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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植入脑海中,带着几许的畏怯。
同样是凤卿九这个名字,生活环境和人生观却截然不同,记忆里的女子有着尊贵的身份。
其父亲凤皓天乃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平王,原主在出生后便被钦封为安平郡主,是家中的掌上明珠。
可凤皓天顾念下属的救命之恩,收养了其遗孤,取名为凤云溪,自幼便体弱多病,整个平王府对其爱重有加,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
可凤云溪并不是懂得感恩之人,在原主将她视为亲姐妹的同时,她竟夺走原主心爱之人的怜爱,并且一次次的让原主痛苦难堪,落下妒妇的名声。
就在昨夜,原主被凤云溪设计,在催-情-药之下与丈夫楚妄有了夫妻之实,却不堪身体与心灵双重的折磨而香消玉殒,只留下一腔怨恨。
至于为何会取而代之,魂穿到这个时空,凤卿九丝毫没有头绪。
“都退下!”男人冷冽的声音响起,大步来到凤卿九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毫不怜惜的抬起来,
“战功无数的平王,竟有你这样下贱的嫡长女,当真是一生最大的污点!凤卿九,这次本王饶你性命,是看在平王的面子上。若你再敢对本王下药,本王定会废了你的妃位!”
强行接受原主遗留的记忆,使得凤卿九脑子很乱,但关键点却很清晰。
镇南亲王,当朝五皇子,也是她现在名义上的丈夫,却也是在床笫间折腾的前主香消玉殒的男人。
双目清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凤卿九露出一抹冷笑,为红颜早逝的原主感到可悲。
不可否认,常年练武的楚妄有着会令大部分女人都为之着迷的容貌。
尤其是那份阳刚之气,更是令女人心动。
残存的记忆里,楚妄的体魄更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可这样的男人却也无情至极,是原主最不该动心的男人,更是她凤卿九避而远之的。
属于原主的记忆,在不断的充斥凤卿九的脑海。
一幕幕楚妄为了护着凤云溪,而置原主的感受和荣辱于不顾的画面,简直要闪瞎凤卿九的眼。
最让凤卿九不能接受的是,楚妄竟然在新婚夜在凤云溪的病床前守了一晚上。
第二日楚妄上门,竟是兴师问罪,直指原主谋害凤云溪。
原主的陪嫁奶嬷嬷不舍主子受辱,便承认是她下毒,险些被楚妄打死,最后只能拿着卖身契和原主给的银子回乡养老。
奶嬷嬷背了罪名,楚妄依旧逼原主去给凤云溪赔礼道歉,为了缓和关系,原主不得不表态将一应陪嫁下人都送回平王府,只有磕破了头的绿荷留了下来。
而楚妄以凤云溪身体不适需要照顾为由,三朝回门也不曾露面,原主只得包含委屈的让绿荷去送信,说她要照顾凤云溪,改日再回门。
原主一再的委曲求全,连平王府的门面也不顾,依旧没能换得楚妄的半点柔情,夫妻之间只有虚名。
一个分不清真善美与白莲花的男人,不配让她心动。
“有种,你现在就废了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凤卿九冷的浑身发抖,吐字也不是很清楚,眼神却是带着极浓的恨意。
“你再说一遍!”楚妄没料到用尽手段要嫁给他的凤卿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低沉的开口命令道。
“以前是凤卿九瞎了眼,才会一心一意的爱上你的这样的男人。但从此刻起,我凤卿九绝不会将心放在你身上分毫,你带给我的痛苦,我也会加倍讨回来!你若有种便休了我,咱们前事两清,否则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凤卿九有意激怒楚妄,巴不得他真的扔下一纸休书,自己才能换得自由。
楚妄掐着凤卿九的手指又加大两分力道,犀利的眸子锁定在凤卿九的双眸上,想窥探她的真实心意。
然而,凤卿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除了浓浓的恨意之外,再也看不到曾经那柔情似水的爱慕之意。
不知为何,楚妄的心里忽然有些不适,这样的感受令他无法再与凤卿九对视。
嫌恶的甩开凤卿九的下巴,楚妄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卿九,轻蔑的道:“以退为进,你倒是进步了,但这招用在本王身上无用。”
“你大爷的!”凤卿九低骂了一声。
以为楚妄听不到,无力抬头的她也看不清楚妄惊诧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的喃喃道:“总有一日,我定要休了你,一把火烧光了你的镇南王府,让你成为丧家之犬!”
楚妄见她随时都可能会昏迷过去,只当凤卿九是说胡话。
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心里的厌恶之情再度升级。
一个出生在异性王府,自小便以郡主的身份被培养的女子,竟然对他下那种下三滥的药,还会爆粗口,如何能担当镇南王妃?
“凤卿九,从今日起,你便禁足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你离开静思园一步。”楚妄冷声说完,便大踏步离去,不想在逗留片刻。
殊不知,凤卿九在说完那句狠话之后,便已经昏迷过去,根本听不到他说些什么。
冷风吹进屋内,拂动了凤卿九的长发和衣衫,却无法使她清醒。
“主子,您醒醒啊!”
陪嫁丫鬟绿荷在外面跪了半个时辰,双腿发麻的她几乎是爬到凤卿九身边。
奈何一个人根本就扶不动凤卿九,急的哭喊道:“快来人啊!王妃昏过去了,请大夫,快请大夫!”
然而,任由绿荷哭哑了嗓子,也没有一个人来帮忙。
昏迷了一整夜,凤卿九方才清醒过来。
入目的依旧是古色古香的床榻,身上的疼痛感亦没有消失。
让原主羞辱至死的记忆,在凤卿九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主因‘不小心’听到下人的对话,起了对楚妄下药的心思,可买的只是寻常的春药,却不知为何变成了能让人欲-火焚身的烈性药物。
以至于原主在楚妄一夜的折腾下,身体受到重创,再加上楚妄恢复神智后的那番羞辱,让原主在重责之下没了求生的欲望,悲愤离世。
换药的人是谁,凤卿九并没有从记忆中得到线索,但也猜到定与凤云溪有关,除了她不会有人有这份心思。
“主子可算醒了,奴婢担心死了。”绿荷红着眼眶,跪在床边道。
“绿荷,我想喝水。”凤卿九后背有伤,只能趴着,这个姿势让她的喉咙更加不适。
“奴婢这就去倒水。”绿荷利落的起身,很快便倒水回来,一勺勺的喂凤卿九喝下。
嗓子不再火辣辣的,凤卿九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
“主子一定要快些把伤养好,否则这王府就成二小姐的了。主子昏迷不醒,王爷只派了个大夫来,却不曾看主子一眼,倒是让二小姐掌管中馈之权,这是要架空主子。”
绿荷担忧的将刚发生的事说给凤卿九听,怕她没了斗志。
“宠妾灭妻吗?亏他楚妄做的出来。”凤卿九冷笑一声,语气清淡的道:“我说错了,那白莲花最多算暖床的东西,连妾都不是。”
“主子说的对,二小姐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这里,也不怕坏了平王府的名声,主子可不能放任不管,您可是平王府嫡长女,更是御赐封号的郡主呢!”绿荷在一旁加油打气道。
凤卿九无奈一笑,移动手臂却牵动了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不得不接受穿越的现实。
“唉。”凤卿九低叹一声,今后的路并不好走,尽管她有着一身祖传的医术,却没有施展的空间。
而想要获得自由,便要摘掉镇南王妃的头衔,可皇帝赐婚哪里是那般容易休夫的。
“姐姐受委屈了,都是妹妹不好,昨晚身子不适,没能及时来救姐姐,还望姐姐能够原谅妹妹这一次。咳咳咳……”
一道轻柔夹着咳嗽声的女声响起,打断了凤卿九的思绪。
抬头看向面色略显苍白,不施脂粉却也柔美可人的女子,凤卿九神色淡淡的,静静看着这个一直在抢原主荣誉的白莲花表演。
凤云溪,凤家收养的恩人之女,与原主一样的享受嫡女待遇。
除了没有郡主的身份外,比凤家其他的嫡出女儿还要受宠。
更是自小到大的以柔弱的外表,不知抢夺了原主多少的好处,不止一次黑了原主,还让原主感激她,当真不是个普通角色。
“不过姐姐放心,王爷虽然让姐姐禁足,却没有动姐姐王妃的位置,姐姐就当是在静思园将养身子了。等姐姐身体好了,我再去找王爷说情,想必那时王爷的怒气也消了,届时我便将掌管中馈之权交还给姐姐。”凤云溪轻啜出声,句句都是在关心凤卿九,可每句话都戳心窝子。
“那就有劳妹妹了,为了不耽误妹妹调养身体,好早日出阁,我也要尽快养好身子。待妹妹出嫁,我这镇南王妃可是要给妹妹撑腰的呢。”凤卿九虚弱的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凤云溪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凤卿九,这番话与她所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凤卿九不是该见到她就一脸妒意,却又假惺惺的说要与她守望相助的话吗?
得不到凤卿九的回应,凤云溪很快便计上心头,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钏,笑容甜蜜的道:“姐姐说过,妹妹最适合这红色,没想到王爷也这般觉着。”
扫了红珊瑚手钏一眼,凤卿九神色平静,这种东西在古代很难得。
可她是穿越人士,自是见的多了。
且身为大夫,也不适合戴这些物什。
“王爷说这红珊瑚手钏,乃是贡品,楚国的名门望族中也没有几幅,是能够镇邪的,我体弱戴着正合适。”
凤云溪说着,面上挂着羞涩的笑容,明显是恋爱中的小女人姿态。
“我不知道姐姐病了,否则定会让王爷送给姐姐的,毕竟姐姐是镇南王妃,应该可着姐姐……”
“你心瞎了,我表示理解,正常的未出阁女子,绝不会对自己的姐夫有任何心思,还做的这般光明正大,当小三能做到你这般厚颜无耻,也是天下第一了。”
凤卿九懒得浪费精力听凤云溪废话,便开口打断了她。
“不过你的眼睛那么大,不会也是瞎的吧?我明明是受伤,怎么会是病了?你现在可是掌握大权,行使着我这个正妃该有的权力,不会连我为何受伤的事也不知道吧?”
“姐姐是在怪我?是王爷他……”
“不必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们两个男娼女盗,绝对是天作之合。你来这是为了炫耀一个不肯给你名分,却只能用珠宝来弥补的男人到底有多在意你吗?平王府不缺珍宝,更不曾少了你的那份,你眼皮子这么低,真是给平王府丢脸,以后出门可千万别说你是平王府二小姐,我都嫌丢人!”
凤卿九语气淡淡的,却说着让人火大的话。
看着凤云溪维持不住笑意,凤卿九心里舒坦些,挥手道:“门口在那边,哪来的回哪去,别在我面前碍眼。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还能给彼此留些脸面,不要做过格了,里子面子都丢的精光。”
“姐姐何以这般羞辱妹妹?”凤云溪委屈的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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