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8-08 16:24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来东宫就托人要奴婢带了一些……竟不知服下之后会……”她不敢再说下去,偷偷去打量不省人事的容妤,心中担心不已。
不愧是定江侯的女儿,不愧是,容家的人!
沈戮震怒不已,他猛地掀翻了自己手边桌案上的木盘、茶盏,地上碎了一片狼藉,他命崔内侍道:“搜!给我搜出她藏的东西!”
崔内侍立即照做,心想着太子当真是怒火中烧了,这情形俨然与霖妃娘娘当年惨遭陷害时一模一样,可真叫人心里发怵!
不出片刻,崔内侍便在小柜子里找到了剩余的半包红花,甚至还有……马钱子。
战战兢兢地将此物拿到沈戮面前后,崔内侍瞥见沈戮铁青的脸色,简直势同鬼相。
沈戮握紧了半包红花与马钱子,他拼了命地平复下心中怒火,对一旁抖如筛糠的张太医道:“去开药方,给她灌下去,养好她的身子。”
张太医诺诺应声,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去取药方。
紧接着,沈戮吐出压在心口的郁气,他用力闭眼,再愤恨地缓缓睁开,对崔内侍道:“把她的门窗都给我钉死,不准她外出。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与她讲话。”
“是,老、老奴遵命……”
交代了这些后,沈戮便拂袖欲走,余光瞥见还跪在地上的晓灵,他眯眼望着她,沉声道:“伺候好你家主子,敢多与她说上一句,我就在你身上套满铁链,叫五匹怒马分尸了你喂狗!”
晓灵吓得脸色惨白,只敢俯首称是。
待沈戮出去后,崔内侍便将厢房的门用力地合上,躺在纱幔中的容妤一点点地被关进了昏暗的房内,就如同是被关在了狭窄、绝望的牢笼里,连光都见不得了。
而沈戮心中自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想到她早就在避子,他就恨不得想要掐死她!当他的面总是表现得那般楚楚可怜,背后里竟如此阴毒!
她当真以为他是护不了她?明知有孕却对他隐瞒,竟偷偷以一碗红花了却腹中骨肉性命……
沈戮绷紧下颚,脖颈上青筋暴起,他心想若她愿意生下孩子,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地给她名分!
叔嫂又如何?他是太子,是日后的皇帝,只要他想要的,就算把天挖出个窟窿也是不在话下!
“殿下……”便是此时,候在亭外的陈最躬身来请,他瞥见沈戮面色难看至极,小心翼翼地道:“太后方才带话到东宫,请太子即刻去见她。”
沈戮眉心一紧,似醒了醒神,反问陈最:“太后?”
第85章 各自为营
东宫里四处安插的都是太后的眼线,躲得了一个,躲不掉十个。
也难怪皇帝会催促沈戮要在这短短的两个时辰内处理了沈止的事情,否则,可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毕竟传去太后耳中也用不上多时,到了这般时刻,沈戮已经坐在了太后宫中。
太后向来主张节俭,也督促皇帝、朝臣节衣缩食,饶是她住的寝宫也是以素色为主。除了痴爱收集天下画卷之外,太后平日里一直都是吃斋念佛,即便年岁过了知命,也还是保持着瘦削身段。
这会儿从山水图屏风后走出来的太后见沈戮来了,便叫嬷嬷看茶。
嬷嬷为沈戮端上了上好的茶水,太后缓缓地落座在沈戮对面,她打量着沈戮今日姿容,月华锦缎衣,下摆赤红色,上面绣满了金灿灿的玄鸟,便笑道:“东宫富庶,太子自是光彩照人。”
沈戮倒是做出极尽谦卑之态:“太后过誉了,孙儿能有今天,都是得了太后的照拂。”
太后虽眼里含笑,语气却是寒冷如冰,她凝望着窗台上摆放的一盆垂兰,轻描淡写般地说着:“太子这话,哀家可是受不起的。如今的东宫不似从前,样样事情都会来与哀家商议——太子已是独当一面,自不需要哀家这个老太婆多嘴了。”
沈戮察觉到太后弦外之音,便赶忙道出:“实不相瞒,东宫近来闹剧不断,孙儿先是得了一妾室,却遭奸人玷污,父皇也是大发雷霆,这才将奸人囚在了刑室里,但也未有发落,若太后愿指点迷津,孙儿自当洗耳恭听。”
太后品味着沈戮这一番话,不由地眯起了眼睛,沉声道:“太子口中的奸人,可是你的皇兄沈止?”
她果然知情。
沈戮不卑不亢地抬起头道:“正是南殿侯爷。”
“看来传话给哀家的人说的都是真话了。”太后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你与皇帝父子tຊ竟瞒着哀家办出这么大的一桩事,莫不是要等取了沈止的人头后才来与哀家先斩后奏?”
“太后有所不知——”沈戮沉声道:“孙儿自是目睹了皇兄与孙儿妾室在房中私会一幕,三姐自可作证。”
太后冷下脸,“即便此事为真,你又怎可为了一个女子毁你皇兄声誉?只管将那不知好歹的妾室处死便是!”
沈戮察觉到太后话里有话,却还是面不改色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有违人伦是宫中大忌,父皇也不能容忍此事,自当要让皇兄受到应有惩罚。”
太后盯着沈戮的眼睛,她忍不住握在了按在桌案上的手,一字一句道:“太子,宫中违背人伦者,又岂止你皇兄一人?”
沈戮勾唇浅笑,他神色自若地回应太后的视线,只道:“孙儿不懂太后何意,孙儿只知违背人伦者要有目共睹、有证据确凿,捕风捉影的浪荡之词断不能信,太后乃帝王之母,又怎会听信谗言呢?”
太后抿紧嘴唇,她强忍心中怒火,抠着桌案的手指骨节都变得发白,面对沈戮的咄咄逼人,她竟不能展露怒意。
如他所言,捕风捉影之事又如何能拿得上台面?
岂不是要有辱她太后尊名!
便只能咬牙切齿地同他道:“太子,莫要忘记你当日在朝堂上答应过哀家的话——如今,哀家要拿你的事情来换沈止一条性命,你也不得不从。”
沈戮猛地收起唇边笑意,他抬起头来,眼神沉冷阴毒。
太后大笑一声,道:“又是这般眼神,与你当日在朝上屠戮朝臣时如出一辙!怎么,你也敢这样来凝视哀家了么?”
沈戮冷声道:“孙儿在此称太后为一声祖母,这都是看在年幼时你曾照料过孙儿的薄面上——可祖母见惯宦海沉浮,也知皇权在手必要冷酷无情,孙儿又如何能饶恕犯下弥天大错的皇兄?要让满朝文武笑孙儿头顶绿帽不成?!”
“戴了绿帽之人绝非你沈戮!”太后终是重重拍了桌案,震得茶水溅洒满地,她怒视于他,威慑道:“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敢不从,便别怪哀家不看过往情面!”
沈戮神色一凛,当即道:“太后无凭无证,莫要含血喷人。”
太后怒到极致,反而笑了,她眼波流动,只过招了一个回合,便掐住了沈戮的命脉:“哀家的乖孙儿,此事的确是不能怪罪于你,自古褒姒、妲己皆为祸水,你一怒为红颜又怎能怪罪儿女情长呢?可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哀家一尺白绫赐了去,你觉得她会如何?”
沈戮缩紧了瞳孔,压下自己想要杀了太后的冲动,哽咽一声,道:“还请太后莫要污了旁人清白,此间从未发生过的事,自是不该妄议。”
太后察觉沈戮缓下了态度,心中冷笑一声,仍旧坚决道:“只要你留沈止性命,此事便无人再去追究,更何况,以太子的聪明才智,也知要在这种紧要关头拉开距离。”
沈戮闭上眼,深深地舒出心底怒气,他知道不能与太后为敌,哪怕早已是水火不容,可面上依旧要维持着脆弱的和平。
他勾动唇角,终于忍下这郁结,应下太后的要求:“孙儿谨遵太后旨意。”
太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她弹了弹衣袖上的茶水渍子,起身传来嬷嬷,“来人,送太子出殿。”
沈戮却起身道:“多谢太后美意,孙儿心领便是。”
可那嬷嬷根本不将沈戮的拒绝放在心上,一路将其送出殿外,还把一把物件塞给了他。
沈戮蹙了眉。
嬷嬷却道:“都是太后的吩咐,太子毕竟年轻力壮,有些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个儿的,但这东西能让咱们宫里上下都不丢脸面,太子笑纳吧。”
沈戮握紧那物件,强颜欢笑地道了声:“谢嬷嬷。”
转了身,怒气冲冲地出了太后寝宫,沈戮倒想把手里的红花都一并扔出,可人多眼杂,到底还是要忍下这次。
亦不会忍太久的。沈戮眼里浮起杀意。
第86章 对峙
容妤醒来时,已经被喂着喝下三次药了。
她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只见窗子和木门都被关得死死的,唯纱幔外头放着饭菜。
倒没有凉透,是被刚送来不久的,还残留着热气。
再看身下,被褥和身上的衣衫都已换成了干干净净的,她除了小腹还有痛楚外,其余的倒也无碍。
开口唤了几声晓灵的名字,无人来应,她立即惊觉是沈戮已经知情。
倒也是瞒不过他的,容妤爬起身,靠在枕上,心想着他也不会对晓灵怎样的,毕竟……他还在掂量着要如何惩治沈止,根本无暇顾及旁的。
思及此,容妤觉得筋疲力尽,又缓缓地睡去。等到再次睁开眼,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只见宫女们端来了药碗,见桌上饭菜未动,知晓凉了,赶紧换了新的。又忙里忙外地给屋里通风,扫了尘,但不管容妤如何与她们搭话,她们都仿若未闻。
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