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06 10:58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李行驭一眼,谨慎地往一侧让了让:“我想和大人做笔交易。”
她莹白的脸因为方才的咳嗽晕染着一层粉,新月眉形如弯钩,瑞凤眼眼尾挑起,樱唇唇瓣紧抿,明艳倾城,自有风华。
李行驭上下扫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做交易?用你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
赵连娍垂眸,不卑不亢道:“我可以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你只需要对朱曜仪承认,你我是情投意合,并陪我去将女儿接回来。”
李行驭抬起乌浓的丹凤眼,阴沉沉地将她罩着。
“我还知道朱曜仪在你跟前安插的眼线是谁。”赵连娍逐渐冷静下来,加了筹码:“朝中与你作对的几家,我也知道一些他们的秘密,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继续。”李行驭大马金刀地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青襕袍衬着白绫中单,交织着铺洒在他膝盖处,更显出几分孤傲的贵气来。
赵连娍不明白他说的“继续”是何意,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信不过外面的人,我可以成为你的人。”
只要能救出小葫芦,她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豁出命去!
“成为我的人?”李行驭眸露嘲讽,唇角微勾,缓缓解了腰间的金印,随意丢进了一旁的炭火盆中:“捞出来,徒手。”
赵连娍不由看过去,两指宽半指长的金印落在炭火中央,被忽明忽灭的炭火掩埋,紧接着盆中卷起一条火舌,将金印上绑着的如意结和流苏吞噬殆尽。
她脸色变了。
李行驭叫她徒手到燃得正旺的炭火盆里捞金印?
这个疯子!
李行驭望着她,漆黑狭长的眸子闪着兴味的光,犹如戏弄老鼠的猫。
赵连娍提起裙摆蹲下身,盯着那炭火中央,金印已经被炭火吞噬了进去,想取出来就必须在炭火中翻找,这烧得通红的炭火,肉体凡胎如何能经得住?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放弃。与李行驭做交易,何止于与虎谋皮?只怕是枉费心机,最后徒送了性命。
可当小葫芦那张嫩生生的小脸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立刻打消了放弃的念头。
她盯着那红红的炭火,咽了咽口水,缓缓伸出手去。
第4章 和李行驭睡了!
手还未触及炭火,赵连娍就被炭火盆上方滚烫的空气炙到了,她下意识缩回手。
李行驭并不催促,他斜倚着椅背,单腿翘在小杌子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好似在街头欣赏着勾栏瓦肆里的猴戏。
外头,朱曜仪和十四越闹动静越大,已经兵器相交“乒乒乓乓”动起手来了。
赵连娍往外看了一眼,她现在去和朱曜仪屈服,就不必顺着李行驭这个疯子的意思了。
可即使她松口答应嫁给朱曜仪,朱曜仪心性扭曲,为了让她死心塌地,让她没有退路,让她被牢牢掌控,也还是会伤害小葫芦的。
她绝不会再让小葫芦受到伤害,眼下,她没有别的选择。
想到此处,她闭了闭眼睛,咬牙将手飞快地伸进了烧得通红的炭火盆中。
剧烈的疼痛瞬间侵袭手心手背,传遍全身,血液仿佛一下沸腾起来,烧得她满头大汗。
她死死咬着牙关,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极快地在炭火盆中摸索了一下,将金印抓出来扔在了地上。
右手上有些地方沾着炭灰,有些地方烧得通红没了皮,黑红交错,痛得好像木了。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幸好她找准了金印落下去的位置,否则这烧伤只怕会更重。
精致的祥云六缝靴无声地出现在金印边。
赵连娍抬起头来,李行驭正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赵连娍深吸了一口气,嗓子有些哑了:“现在,我是李大人的人了吧?”
李行驭不语,蹲下身抬手扯开她衣领。
赵连娍没有动,她痛得不想动,也知道李行驭不会对她做什么。如果要做,他不必等到现在。
但下一刻,她原本已经痛得没有光彩的眼眸忽然睁得滚圆,黑黝黝的眸子迸发出惊愕的光。
李行驭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起了那块烧得已经泛起红亮之色的金印。
他不怕烫吗?
赵连娍尚未来得及疑惑他要做什么,就见他将那金印送到她跟前。
左侧锁骨下传来钻心的痛,赵连娍终究忍不住惨呼了一声,眼泪抑制不住涌出眼眶。
李行驭这个疯子,竟然将印章上的字烙在了她身上!
赵连娍一时疼得瑟瑟发抖,涕泪横流。
“现在是了。”李行驭语气漠然,随手将金印丢到一侧,偏头望着她,似乎在欣赏着她痛苦不堪的模样。
细细的啜泣声让他回过神来,他顿了顿,自怀中取出小巧的羊脂玉盒,拉过赵连娍的右手,刮了些剔透的碧色膏药,细致地涂了上去。
赵连娍不知道他这是什么药膏,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伤处被他指尖触碰,疼得忍不住闷哼。
李行驭闻声动作愈发温柔起来,甚至捧起她的手温柔的吹了吹,像是在呵护自己心爱的人。
赵连娍被他的举动惊到了,一丝也不敢动,偷眼打量他的神情。
“还疼吗?”李行驭抬眸看她,眸色柔和。
“不疼了。”赵连娍忙摇头,伤处被药膏涂抹后一阵清凉,灼热的疼痛确实消散了一大半。
但她不懂,为什么不过片刻,李行驭就好像换了个人一般?
李行驭又刮了一些膏药,不疾不徐地涂在她锁骨tຊ下印记处:“这是南元国的生机膏。”
他将羊脂玉盒放在赵连娍手中,纤长笔直的眼睫轻垂,唇角微微勾着,看着少了些阴鸷戾气,竟有了几许少年人的清润意气。
“生机膏珍贵,大人自己留着吧。”赵连娍想起他方才疯癫的模样,再看他现在的温柔之意,只觉得毛骨悚然,忙将玉盒还到他跟前。
南元国的生机膏她听说过,能愈一切皮外伤,听闻这药膏其中一味还源草极为难得,举南元全国之力,一年也就只能出这样的两盒膏药。
她如何能收?
李行驭喜怒无常,这么一会儿翻了几回脸,很可能转身就反悔,然后用这个借口将她脑袋给拧下来。
“我对自己人,向来不吝啬。”李行驭望着她,将她手拖在手心,缓缓合上。
“砰!”
赵连娍正待再拒绝,门口忽然传来巨响。是圆木撞在门上,整间屋子都震了一下。
李行驭冷笑了一声,转瞬便恢复了一贯的冷厉,大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
“砰——”
又一声巨响,好好的两扇景木门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朱曜仪首当其冲,被尘土扑得灰头土脸的,众宫人见李行驭出来,忙抬着圆木走远了。
“大人!”
十四领着几个手下,对李行驭行礼。
“宁王殿下也太过文弱了些。”李行驭讥诮道:“区区一扇门罢了,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阿娍,你没事吧?”朱曜仪不理会他,冲进屋子满脸关切地去牵赵连娍的手。
之前,他为了撇清与这件事的干系,假意与人在不远处说话,只想叫赵连娍以为,她躺在这屋子里的一切与他无关。
可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动静,他觉得不好,忍不住来查看情形,却被十四拦在了门外,直纠缠到现在,心中早就怒火丛生了。
赵连娍已然整理好衣裙,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她望着朱曜仪眼眶通红,藏在袖中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朱曜仪生得白净,五官俊朗,举止斯文,正可谓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