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22 14:00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离才不是你呢。而且我们三日后才是大婚,你别想唬我。”
容钰满脸都是嫌恶,抓过风瑶的手还在衣摆上擦了两下。
风瑶双眼登时通红,银牙都欲咬碎。
之后无论她怎么劝说,容钰都不愿她接近,如避蛇蝎般的离她三丈远。
为了不让容钰继续大呼小叫唤来下人,风瑶无法,只好重新穿上衣服退出了房间。
越族多树,月光挂在树尖上,树叶将月光切割成不规则的碎片,扔在地上。
风瑶只觉得憋闷,处处不尽人意,令人不适。
她重重的在廊下走着,转角处的婢女不察,不慎撞上了她。
风瑶吃痛的捂着胳膊,待看清是随行同来越族的容府婢女,眯着眼反手狠狠的打了婢女一巴掌。
“没长眼睛吗!?”
婢女捂着脸惊慌的跪下,眼泪簌簌的掉落,不停的磕头道歉。
风瑶犹不解恨,一时间,心里的怨愤翻天覆地的涌了上来。
容父的高高在上;南苏的不屑一顾和容钰的退避三舍,都让她烧尽了理智。
她又狠狠的掼了婢女一掌,低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也敢撞我。”
“大晚上的在外面晃荡什么?是想要跟谁去幽会?不知检点的狗东西!”
她喝令婢女不许哭出声来,惨白的月光下,风瑶的脸犹如厉鬼般可怖。
“我叫你不长眼睛,我才是他的妻子,你个狐媚子,叫你勾引他叫你勾引他……”
辱骂声和低泣声在屋檐一角,融在夜里,除了天神谁也没听见。
清晨,薄雾散去,晨光镀成金色照进室内。
容钰从书案上坐起身,他揉了揉眉心。
昨晚虽然是趴着睡了一夜,却是这几日难得好觉。
但是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和那个人待在一起,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与轻松。
遗憾的是,梦里有好几层纱幔,叫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容钰站起身,踱出书房。
他想起昨晚是风瑶送来了酒,正想去谢谢她,没想跟着晨光一起来的,还有繁忙的事务。
族长和族里的长老经过几日的相处,都十分信任他,于是让容钰一起处理越族的事务,探讨如何让汉越两族和谐相处。
这一忙,又是接连几日的夜不能寐。
议事居。
有风吹过,翻动着屋内的书本。
族长望着屋外摇摆的树枝,放下了手里的笔。
看着容钰,笑道:“大人来了数日,也没有好好玩过,不如今日就当放假一天,老夫带您去游湖赏莲吧。”
容钰抬起头来,也看向窗外。他数了数日子,不知不觉中,竟也到了六月了,来越族也有半月有余。
他想着风瑶来了这几天也是关在房屋里没出来,那日说要去感谢,也一直没有机会。
便也放下了手里的本子,同意了。
湖边,翠碧的荷叶中冒出点点的粉白,是尚未绽开的莲花花苞。
人站在这里,只深呼吸一口,便都觉得净化了心灵与污浊。
容钰一个人站在桥头,紧接着来的,是南苏。
她本不想来,可她几乎快将藏书阁翻遍了,都没有查到与容钰相似的病症与事例。她觉得只有来问知情人,才能探知到一二,所以她才来的。
容钰见到她,笑了笑。
“下官从未想过,在越族也能看到这番风景。”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南苏走到容钰的身旁,一边缓缓的说,“这番景色,确实难得。”
她说得不假,这湖里的莲应是近几年栽种的。而她,因为阿容掉崖后,便丧失了一切感知外界的能力。
现在和容钰一同站在这里,生出了同样的感叹。
明明是赏心悦目的美景,容钰却见南苏眼里有着化不开的哀愁。
他想了想,笑着说:“圣女生为越族人,可对汉人的诗和文化都十分熟知的感觉。”
“嗯。”南苏轻声应道。“这些都是我一个故人教的。”
“故人?”容钰侧头问。
南苏抬起眼来,刚好与容钰的视线相撞,满目的眷念与哀伤直直递进了容钰的眼里。
后者的心猛地一颤,像是有什么在悸动一般,焦躁动荡。
他看见南苏张了张嘴:“是的,我的爱人。”
第二十二章 无边无际
“是苍ʐɦօʊ兄?”
容钰下意识的追问,话一脱口他便自知僭越了。
还未等他道歉,就听见南苏语调淡淡的回答了他。
“不是。”
南苏将目光落在了远处,消失在荷花从里。
“我的爱人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在等他回来。”
“若是等不到呢?”
“等不到?”南苏收回目光,垂头看着脚底已经开始腐朽的桥木。
良久,她笑了,“那时,我也就不在了。”
容钰看着她淡漠又哀伤的表情,心口隐隐作痛。
他张了张嘴,正想安抚一两句,又听南苏装作不在意的换了一个话题。
“为何还不见尊夫人?”
容钰说:“已经派人去接了,应该快来了。”
南苏语气轻叹:“您和尊夫人感情可真好,你很爱她?”
她见容钰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以为是他不愿谈,于是淡淡的说:“是我唐突了。”
他不是不愿谈,而是不知该如何说。
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目前不爱风瑶。可这些对南苏说,又似乎显得很逾矩,于是他也不做多解释。
像南苏一样,重新看向湖面,静静的感受着天地自然。
不多时,众人渐渐都汇聚在了桥头,风瑶也姗姗的来了。
越族本没什么男女有别的规矩,但是因为人数众多,考虑到了来自盛安的风瑶,族长便迁就着学习了一把男女有别。
于是南苏便和风瑶同上了女眷的船,而容钰则和苍曲在用一条船。
南苏上船后,被坐在船尾的风瑶不着痕迹的踩住了裙尾,顿住了一瞬。她看着面色如常的风瑶,心里通透,便在她身边坐下来。
她本就是冲着风瑶来的,人家主动送上门,何乐不为?
说是船,其实不过就是一伐木舟,没顶没篷。倒是方便赏花,游玩。
船只摇晃,轻飘飘的荡进了莲花丛,莲叶撑在众人头顶,像是进了什么隐秘的洞天。
船上年轻的小姑娘已经按耐不住,纷纷探出身子摘下莲花莲叶,捧在手里想着下船后怎么给心仪的儿郎。
南苏二人坐在船尾,与众人隔得远,进了莲叶丛更是有了遮拦。
风瑶冷冷的开口:“你杀了我哥,杀人尚需偿命,你竟还活这般潇洒,当着圣女,越族都是这般儿戏人命吗?”
南苏闻言,笑意更冷:“我倒想风小姐还有什么新鲜手段,不过还是这个说辞。”
阳光透过莲叶间的缝隙,打在二人的脸上,斑斑驳驳,明暗交错。
“那要是他知道当年是你哥将他射下悬崖,他才失忆险些丧命,他会怎么办?”
风瑶身体一震,南苏接着说:“你不要想着怎么威胁我,从一开始,你就是个小偷,偷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会心虚。”
恰好经过一处宽阔小道,光将南苏的脸照得敞亮,耀眼夺目。
“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接着,船重新钻进了莲叶底下,船头少女的低笑隐隐绰绰的传来。
南苏也摘下了一片莲叶,语调轻松,目光却如针芒,刺得风瑶坐立难安。
“现在,咱们来聊聊,阿容这一次的失忆是怎么一回事?”
‘阿容’二字像是毒药,腐蚀着风瑶的心,她咬着牙道:“他不是阿容。”
“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南苏挑着眼尾睨了风瑶一眼,她比后者年长了几岁,又是历经过生死,气势上稳稳占据着上风。
“风瑶,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吗?”
她语气故作淡然,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
“我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假如阿容真的爱你,恢复记忆之后,我可以尊重他的选择。”
南苏用余光观察着风瑶的神情,心如鼓擂,生怕风瑶长了脑子不上当。
后者自然是上当了,风瑶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掐进了掌心,恨不能深陷血肉。
前方再一会便能出了莲叶丛,风瑶沉默了几息。
长长了舒了一口气,她声音沙哑着说:“好,我告诉你。”
南苏压下心里的欣喜,看着风瑶附到自己耳侧。
她的右眼里是风瑶,左眼是即将破开莲叶看到的光明,似乎一切都预示着好兆头。
风瑶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廓,她说:“去死吧。”
接着南苏感到肩头一沉,身体毫无预兆的向后倒去。
下一刻,无边无际的湖水便淹没了她。
第二十三章 密不可分
“噗通!”
一声沉闷的水声响起,众人向后看去。
船尾只剩风瑶一人,安坐的南苏不见身影,而刚刚驶出的莲叶丛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