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8-22 15:53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他确实没理由对付我。”陆绵绵敛眸,声音幽深难测,“除非这其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或者我真的就是个天煞孤星。”
此言一出,顾迟筵和鹿鸣齐齐沉默。
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殿下是什么天煞孤星,毕竟众所周知,天煞孤星主煞,大凶,天生孤独,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然而所有靠近陆绵绵的人,不但都活得好好的,且比任何人都懂得七情六欲,忠诚仁义,楚国神子曾亲口说过,殿下不是天煞孤星,大雍钦天监纯属胡说八道。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
这个预言应该是有人刻意引导,只是主谋之人究竟是钦天监监正本人,还是先帝,亦或者是当今太后?
“我让人盯着他。”顾迟筵平静地开口,“既然他来了,此次一定把真相弄清楚。”
鹿鸣转身往外走去:“我派人出去打探打探情况。”
第126章 想一直这样
碍眼的人终于走了。
顾迟筵心情略微舒展,看了看外面天色:“殿下饿不饿?臣安排他们准备晚膳?”
陆绵绵挑眉,漫不经心地抬眸看他,鹿鸣在的时候绝口不提晚膳,人刚走就问她饿不饿?
“去准备吧。”
顾迟筵出去吩咐侍女准备晚膳,转身返回之际,低声问道:“对于司元的突然到来,殿下可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陆绵绵语气散漫,像是根本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一切等他来了再说。”
顾迟筵没说话,他心里是有些想法的,只是此事事关殿下,他到底谨慎,不敢乱猜测。
窗外黑幕沉沉,侍女提着灯火走在前面引路,身后跟着端着膳食的一行人。
顾迟筵安静地想着,如果司元此番来者不善,那么进了朱雀城就永远留在这里吧,不必再回皇城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来此之前,有没有算到自己以后的命运?
侍女进殿摆好了一道道膳食,顾迟筵和陆绵绵移驾到了膳桌旁,顾迟筵目光从满桌菜碟汤盅上一掠而过,转头看向陆绵绵:“臣喜欢跟殿下一起用膳。”
陆绵绵淡淡嗯了一声。
顾迟筵于是笑了笑,给陆绵绵布了几样菜,两人一起吃了起来,气氛温馨而轻松,让人只想吃得慢一点,慢慢享受此时这份让人喜悦的时光。
“臣想一直这样。”顾迟筵垂眸看着自己碗里的饭,“一直都这样。”
陆绵绵无情地浇了一盆凉水:“你几时见过内廷大总管可以跟主子一起用膳的?”
还一直这样?想得倒是挺美。
顾迟筵沉默片刻,低声道:“臣想再提一个要求。”
“三个要求已经满了。”陆绵绵吃了口菜,声音淡定,“本宫让你好好考虑,你自己不考虑清楚怪谁?”
顾迟筵唇角微抿:“臣改变主意了。”
“是吗?”陆绵绵抬眸看他一眼,“虽然本宫大概不会答应你,但不介意听听说说。”
顾迟筵低声道:“殿下之前在帝都长公主府问臣的问题,还作数吗?”
“你觉得呢?”陆绵绵嗤笑,“那么久了,自然是不作数。”
顾迟筵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不是想阉了自己?”陆绵绵目光微抬,“本宫已经给你预留了贴身内侍的位置,你不必多想其他。”
顾迟筵神色微僵,不发一语地低头吃饭。
晚膳结束之后,陆绵绵依着惯例坐在窗前看书,顾迟筵给她泡了杯养胃茶,之后自去洗漱,回来之后穿着一身白色寝衣:“臣伺候殿下?”
陆绵绵抬头看他,眼神微妙:“你要伺候本宫沐浴?”
顾迟筵默了一瞬,低着头:“若殿下允许的话……”
“男女授受不亲。”
顾迟筵又是一默:“臣都住到殿下寝卧了,还要谨守男女之防?”
“住到本宫寝卧,是本宫想补偿你而答应你提出的要求。”陆绵绵说道,“伺候沐浴不在职责之内。”
顾迟筵没说话,虽然他想说他之前已经侍浴过一次,男女之防在他们之间其实从来不存在过,但之前那次其实并不算是正式的侍浴,而且彼时殿下其实是恨着他的。
顾迟筵忽然一怔,心里酸酸的,刺刺的,庆幸自己在帝都做完该做的事情之后追到了楚国,庆幸殿下对他心软,庆幸她愿意给他的包容,愿意听他解释。
更庆幸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这一世他本就抱着就算被她厌弃也绝不离开的想法,誓要护她一生周全,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顺利得出乎他的预料,这样的结果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顾迟筵轻轻吐出一口气,径自想得入神,陆绵绵看了他一眼,很想知道这种随时随地魂游天外的本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成的。
看他想得那么出神,陆绵绵懒得理会,自去沐浴,沉香早带着侍女准备好了沐浴的温水、花瓣、寝衣、毛巾等一应用物。
陆绵绵在朱雀城的这座公主府比帝都长公主奢华得多,连沐浴规格都是皇城无法相提并论的尊贵,从山来引来的温泉水一年四季温热宜人,陆绵绵以前每次心情不好,就会来此泡个花瓣浴,以此来缓解身心上的疲惫不适。
虽然经常把夺位挂在嘴边,可陆绵绵心里,朱雀城比那座表面繁华实则肮脏不堪的皇宫更有归属感。
沐浴净身之后返回寝殿,陆绵绵屏退侍女,走进内室就看到顾迟筵站在长榻前,正认真地端详着什么,听到陆绵绵走进来,他转身开口:“殿下。”
陆绵绵打量着床沿长榻。
顾迟筵搬来的这方长榻乃是红木所制,跟陆绵绵的床长度相差无几,高度比她的床略矮一些,一头带有靠背,两边没有围栏,正好可容纳一成年男子躺卧其上。
陆绵绵沉默片刻:“这方长榻离得是不是太近了些?”
第127章 不陪聊
顾迟筵转头看了眼,这个位置刚刚好,晚上就寝时,躺在榻上就能看见想看见的人,虽然隔着一点距离,但顾迟筵眼下已经心满意足。
于是他摇了摇头:“臣觉得还好。”
还好?
陆绵绵走过去,从长榻跟床之间的空隙走过去,脱鞋坐在床沿:“本宫晚上倒是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床了。”
顾迟筵默然。
其实他并不如面上表现得这么淡定从容。
白天里把东西搬来时有多迫切,此时他的心情就有多紧张。
确实离得太近了。
顾迟筵看着几乎算是并列摆放的一床一榻,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仗着殿下纵容,开始明目张胆地越矩了?
眼下这样的状态是否更有一种欲迎还拒的暧昧姿态?他甚至忍不住想,既然已经越矩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求一个驸马的名分?
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殿下同床共枕?何须再在床边放一张榻?
此时这般情况反倒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陆绵绵半躺在床头,见他故作镇定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挑眉:“你想现在就寝,还是看一会儿书?”
顾迟筵回神,走过来坐在榻上:“臣想跟殿下说说话。”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面对面,差别只在于陆绵绵是半躺在床上,而顾迟筵则是面对着陆绵绵坐着,不用抬头就能看清近在咫尺的容颜。
顾迟筵面上一派温雅,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