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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馨和张扬面露微笑，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各自的心思。
谁会穿一身牌子货，去骑小电驴。
除非，都是假的。
乔馨拿起张扬的包细细地打量着，似是有意提高声音：“扬姐，你这身衣服和手里的大象灰bolide可太搭了，真衬你气质。”
安然抬眸看了张扬一眼。
对方身穿深蓝色西装外套，内搭白色衬衫，经典的职场风格装束，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那个包，跟自己的小粉，形状一样，颜色大小不同。
倒霉，又触到了知识盲区。
这东西大的贵，还是小的贵？
一时间，同学们的目光都被张扬的包吸引了过去。
其中的一个女同学李雪，上学时就做代购，现在更是成了她的主业。
她凑到张扬身边，小心地托起那只包，眸光变亮：“扬姐，出息呀，经典款，现在得七万呢。”
安然紧抿着唇，竖起耳朵听着。
她记得顾清川说过，所谓经典款，意思是能背到老。
不止能保值，卖的时候搞不好还能赚一笔。
真正的有钱人不在乎是否百搭，是否升值，哪怕用几个月就过时，也丝毫不在意。
所以，顾清川买来的东西在价格方面应该很抗打吧。
张扬脸上藏不住的得意：“男朋友出差从国外带回来的，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那么贵。”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开始恭维。
“扬姐可是咱们专业第一个拿下注册会计师证的。”
“就是，一毕业就进大公司，才能认识那么优秀的男朋友。”
温迪戳了戳安然的手臂，眼睛瞥向张扬，低声嘟囔：“办公室恋情，她男朋友就是她直属领导，也就敢在这儿炫耀，要是有人给她捅到公司，大概率让她走人。”
原来是这样。
安然点了点头，眉眼挂上了笑。
还是自己更厉害些，跟老板结婚，不用担心办公室恋情暴露。
乔馨见机插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很是夸张：“哎呀，安然，你那包是不是和杨姐的一样。”
李雪立马凑过去：“安然，你这个难道是鳄鱼皮，我能看看吗？”
“当然。”安然将包递过去。
可以质疑价格，但绝对保真。
管它什么皮，顾清川那种顶级财阀只要想要，都能扒下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去。
有同学不屑地笑了声：“假的吧。”
张扬装起了善良：“什么真的，假的，背个款式而已。”
安然将假笑挂在脸上：“张扬，你的包竟然是假的，做工真好，哪买的，链接有吗？”
张扬笑容消失：“什么假的，我说了国外买的。”
安然点点头，一脸懵懂：“哦，你那么说，我还以为你背假包呢。”
立马有同学帮张扬说话：“安然，好赖话听不懂呀？你那个才是假的。”
“不可能！包真的！十五万起呀！
安然，你真是发达了，以后想买包联系我，包便宜的，我有零元购渠道。”
李雪有些激动，努力发展一下，安然可是她的大客户呀。
“真的，竟然是真的。”
包间内再次沸腾起来。
有人见状要夺过来看看。
安然立马护在怀里。
没想到价格那么争气，弄坏了要赔钱，存款会大缩水的。
张扬脸色红白交替，双手不自觉攥紧包带。
竟比她的贵了整整一倍。
乔馨眸子一转，笑了笑：“安然，你现在做什么呢？
大家还记得吗？
安然高考分数可是咱们专业第一呢，可惜好像连中级职称都没考过。”
原本嘈杂的包间一时间陷入沉寂。
人人都翘首以盼，等着安然说出他们心目中的答案。
安然拼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让面色看起来毫无波澜：“总裁秘书。”
填志愿时，在父亲的威压下，选了不喜欢的专业，后来又忙于兼职。
每天为了吃饱饭发愁，根本没有精力去啃专业书，考下一个又一个证书。
这世上，励志剧本不少，可惜没在她手上。
她只是个努力活着的普通人罢了。
乔馨开始装腔作势：“网上不是说了，会计专业学生在各行各业闪闪tຊ发光，秘书挺好的，工作轻松，不像咱们年底做报表做到秃头。
只是，听说工资不高吧。”
说话间，眼睛时不时瞥向安然的包，意味不明。
温迪气到红温，赶紧帮腔：“我们然然又涨工资了，年薪三十万呢。”
噗嗤一下。
有不怀好意的男同学笑出声。
“什么秘书赚那么多，该不是被总裁包养了吧，真羡慕你们这些女孩子，躺着就能赚钱。”
安然微微一笑：“你羡慕呀，要不你贷款整整容，我给你介绍个富婆，让你躺着赚钱。”
显然，对方是开不起玩笑的主，立马拍桌而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肯定要赚清清白白的钱。”
安然也没有表面那么镇定，她不过是太了解他们，提前在网上学了应对的话。
小鹿眼不停在桌子上游移，寻找趁手的物件，实在不行就开打。
“怎么那么热闹？大家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别跟我客气。”
孙剑背着手，挺着不小的肚皮，慢悠悠地走进来。
声音油腻，糊在耳朵上，挥之不去。
挑事的男生不如孙剑混得好，见状，默默退回座位。
安然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眉，朝孙剑投去嫌弃的目光。
其实她对这个人都没什么印象，想来上学时是个老实人，最起码没有明着对她冷嘲热讽过。
对上安然的视线，孙剑脚步顿住。
抬手摩挲着下巴，盯着安然的目光越发火热。
从娇软的小脸到细白的脖颈，肆无忌惮地滑过优越流畅的身体曲线。
他忘不了大一军训时。
天气火烤似的热。
女孩儿脱下军训外套，只穿一件纯白T恤，明亮的阳光下，一把不堪盈握的细腰，隔着被汗水浸湿的布料，若隐若现。
他看直了眼，身体控制不住地躁动。
从那之后，安然总是闯入他的梦。
沈域不要了，也该轮到他了。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穷学生，毕业两年，就靠自己攒够了一套房子的首付。
安然虽然是二手货，但足够漂亮，他勉强可以当个接盘侠。
张扬打量着两人，眉眼间漾起不怀好意的笑：“孙主管回来了，你和安然那么熟，必须得坐她身边呀。”
“必须的。”孙剑迈开步子，就朝安然身边凑。
安然盯着他：“你是谁来着？”
张扬：“你大客户，不记得了？”
安然剜她一眼，目光落回孙剑身上，微微挑眉：“哦，硬不起来那个。”
她尾音拉得很长，语气中透着浓浓的鄙夷。
孙剑脸色大变：“你他妈骂谁呢？”
原来那么干净的一个姑娘，竟然说出那么脏的话，果然二手的女人沾染不得。
安然把包塞给温迪，不动声色地握紧了红酒瓶。
光是孙剑那猥琐的目光，都让她觉得有被狠狠冒犯。
心里的怒火被一寸又一寸地点燃。
想打人。
很想。
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开个玩笑，开不起吗？你到处造我黄谣，我还没生气，你压不住火气了？”
全场震惊，一片窸窣。
“什么意思，安然真不在夜店上班？”
“我天，孙剑在群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都信了。”
“也许是孙剑喝多了胡说的，都是同学，安然没必要不依不饶吧，上学时我就觉得她小家子气。”
孙剑梗着脖子逼近：“我是这商场的主管，你最好立马给我道歉，不然我让人给你扔出去。”
“好，道歉是吧，来。”
安然迎上孙剑，手臂高高举起，猛地将酒瓶朝对方的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