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24 16:34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孟思蒽没拒绝,抬手接过,慢慢擦着头发,声音沙哑的说道:“我想回自己家。”
裴昱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听她的话,调转了车头。
雨越下越大,快要没过小腿肚。
等孟思蒽到家,已经是凌晨五点。
裴昱言默默无言地跟在她身后,一路回了她租住的单人公寓。
孟思蒽又累又困,身上也难受得很,根本腾不出精力管他。
她回卧室换了套干燥的睡衣,疲惫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裴昱言,有气无力的说:“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等雨没这么大了,你就回去吧。”
裴昱言抬眼:“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听到这话,孟思蒽嗤笑了一声:“小叔,不是你决心要跟我做陌生人吗?”
裴昱言知道,孟思蒽在说那天藏楼的事。
他眸光暗了暗:“我有我的原因……”
“我知道。”
不等裴昱言说完,孟思蒽就打断了他。
她关上卧室房门的时候,只留给裴昱言一句话:“但我现在不想听。”
不知道睡了多久。
孟思蒽这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梦。
一下是小时候,她牵着裴昱言的衣角跟在后边叫小叔;一下又是严若雨鲜红的嘴唇,跟她说:“裴昱言要跟我结婚了,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骗你的。”
孟思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却还是冷得发抖。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用力敲她的房门,喊着她的名字。
“蒽蒽,孟思蒽!”
她想回应,但喉咙干燥得发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砰!”
一声巨响。
孟思蒽挣扎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发觉自己打了倒锁的房门被人撞开了。
裴昱言还穿着那天的衣服,下巴已经冒出了青涩的胡茬。
两天了,孟思蒽都没出房门,在外边叫她也没有回应。
他大步走到床边,手掌覆在孟思蒽的额头,才发觉烫的吓人。
裴昱言来不及思考,正要抱她去医院,衣袖被死死拉住了。
他低下头,看见孟思蒽骨节发白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孟思蒽的口中,呓语不断:“裴昱言,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人是谁吗?”
第三十六章
裴昱言动作一滞:“哪一天?”
孟思蒽挤出个憔悴的笑:“五年前你想出国,裴伯父不让,那天晚上也是下雨,裴伯父把你关在房间,有人准备了饭菜放在你放门口,又替你求了情……你以为是严若雨,其实是我。”裴昱言的心沉了下去,他以为孟思蒽说的是庆功宴那天晚上。
难不成,他真将严若雨错认成了孟思蒽?
而孟思蒽被这么一折腾,算是清醒了过来。
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体温计,发觉快烧到三十九度。
裴昱言见状,博唇紧抿。
他抱起孟思蒽,就往门口走去。
孟思蒽体虚得厉害,讲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这十二级台风,根本不能外出,算了……”
裴昱言没讲话,只是在推门的时候,蹙了蹙眉。
他将孟思蒽放在沙发上,按着门把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用劲往外一推,门还是纹丝不动。
孟思蒽额头上冒起了冷汗,问道:“怎么了?”
裴昱言剑眉紧皱:“门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孟思蒽闻言,拿出手机,打开了她放在门口的监控摄像头。
杂物间的门没关,走廊里一片狼藉。
原本放在角落的木梯被吹倒,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死死抵住了孟思蒽家的房门。
眼下,是彻底出不去了。
裴昱言察觉到这一点后,也不再做无用功。
他看着躺倒在沙发上的孟思蒽,问:“药箱在哪儿?”
孟思蒽摇了摇头:“我没有,你去床头柜里找找,应该有之前没吃完的退烧药。”
裴昱言眸中隐隐有些无奈。
大家都说孟思蒽从小离开父母生活,早早就学会了独立。
但只有他知道,孟思蒽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床头柜里的东西乱糟糟的,裴昱言找了一会儿,还真找到一盒没吃完的退烧药。
他拿着药,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一起送到了孟思蒽面前。
孟思蒽吃过药,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
她索性回房睡觉,这一次,她没关卧室门。
看着房外裴昱言的身影,她格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孟思蒽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她发过汗,身上轻了许多,人也有了胃口。
穿上拖鞋走到门外,就瞧见裴昱言在厨房忙碌。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套灰色的家居服,穿着不相衬的小熊围裙,站在暖融融的光里。
这副场景,在孟思蒽的美梦里出现过。
裴昱言听见动静,回头正对上孟思蒽的眼睛。
他看到孟思蒽的脸上有了点血色,也就放心了许多:“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没有人知道,高高在上的裴家少爷还会做饭。
孟思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也没有想太多。
她身上黏腻得难受,只说:“那我先去洗个澡。”
言罢,她拿了干净衣服,走进了浴室。
高烧才降下去,孟思蒽不敢洗太久。
只是她抬手去那浴巾的时候,头顶地灯泡忽然“啪”的响了一声,紧接着眼前一黑。
孟思蒽本能地尖叫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浴室外传来了裴昱言的急呼。
“蒽蒽,你怎么了?!”
紧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
孟思蒽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裴昱言便冲了进来!
第三十七章
孟思蒽尖叫声又起,她急急忙忙扯过浴巾裹在身上,耳根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结结巴巴:“你、你先出去!我还没穿衣服!”
裴昱言怔住,视线昏暗,但他还是看见了少女雪白的肌肤。
他动作僵硬地转过身去,喉咙发紧,解释道:“我以为你遇到了危险。”
“我没事。”
孟思蒽胡乱套上衣服,心跳得飞快。
她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拉开了浴室门,问:“是停电了吗?”
裴昱言正守在门口,二人目光交汇,气氛暧昧。
他转过头,咳嗽了一声,掩住难得的慌乱:“嗯,台风天停电也很正常。”
孟思蒽从他身边走过,带动一阵清香,裴昱言握紧了拳。
她在客厅找出蜡烛,房间里这才有了点光亮。
这时候,孟思蒽才发现,裴昱言的耳根也有些红。
她才恢复正常的心跳,此刻激烈了起来,只能说:“先吃饭吧,我也饿了。”
没人见过裴昱言下厨,但他做的饭菜却格外可口。
孟思蒽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秀眉微皱。
随后她抬起头来,看向裴昱言,眼底满是不敢置信:“这是你做的?”
裴昱言慢斯条理地挑着鱼刺,顺带点了点头。
烛火晃动,孟思蒽看着裴昱言英朗的面容,放下了筷子。
她从小就不喜欢吃鱼,总觉得有股处理不干净的土腥味。
只是在十三岁生日宴会上,她吃到了一份清蒸鲈鱼。
味道鲜美,让她难以忘怀。
之后每年的生日,她都能吃到这道菜。
孟思蒽也试着让别人做过,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而裴昱言做的这份,跟她每年生日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认真的问裴昱言:“小叔,我每年生日吃的菜,是不是你为我准备的?”
裴昱言将挑好的鱼肉放在了她碗中,承认道:“是。”
孟思蒽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为什么?”
房中安静,裴昱言的话,清晰地回荡在每个角落。
“因为你是孟思蒽。”
很多时候,裴昱言的举动,都能用这句话来解释。
在他这里,孟思蒽永远是例外。
孟思蒽的心里一阵触动,自从知道自己不是单向喜欢后,她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对裴昱言的感情。
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孟思蒽提醒裴昱言,也提醒着自己:“小叔,你要结婚了。”
就在五月十一,孟思蒽爱上他的日子,他要去娶别人。
二人都不再言语。
窗外风声呼啸,犹如世界末日。
他们困在这间小小的公寓里,没有那些纷扰,只有彼此。
孟思蒽忽然希望这场风暴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裴昱言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道:“蒽蒽,再等等。”
孟思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干脆问:“小叔,你到底是为什么才娶严若雨?家族?合作?还是你真的喜欢她……”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