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6-27 15:08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您是怎么知道那花魁有问题的?”
纪州年用一种“没想到你这么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你还记得,我们得知刘驸马失踪当日,我们去找花魁那天吗?我们还没问呢,那小侍女就直接说三天前花魁病了,根本起不来床。你不觉得,这里有种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吗?”
我也来不及反驳他嫌我笨的意思了。
于是恍然大悟地继续发问:“噢,确实。不会花魁当日跳河,也是芙生的一种脱身手段吧?”
纪州年这样子还真像为我答疑解惑的老师。
他眼睛一闭,摇摇手:“对,没想到你误打误撞把她救了。当晚看见她招式的身段,我也才联想到她在寻香坊里的舞蹈动作。如果真让她‘死’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认不出来。”
没想到纪州年观察如此入微。
武学招式和舞蹈动作都能让他瞧出些端倪。
这回我是真的对他有些崇拜了。
“那她是清雨阁的人,大人又是如何知晓?”
他勾了勾唇角:“这个就是属于我的人脉手段了。”
不就是派侍卫兄暗中调查嘛,说得那么高深莫测。
看来是纪州年派人顺藤摸瓜查到了清雨阁。
江湖势力和朝局搅到一起,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从中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纪州年摆了摆手:“去歇息吧,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
我依言起身,和他道了别:“大人,你也好生休息。”
回房路上,我又觉得有些心满意足。
感觉和纪州年已经是铁骨铮铮的战友情了!
没想到好几天的等待后,等来的消息却是私炮坊属于京城的卢姓富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和纪州年坐在桌前,我心里憋闷不已。
其实我也明白,权势滔天之人,总会有那么几只替罪羊。
可这人就在眼前断尾逃生,实在可恶。
“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实时跟进。”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你一起调查,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
事实确实如此,说出此话,也只是图一个心理安慰。
如今我只是一个开封府小吏,很难改变什么。
几日后,调查结果出来,这座宅院的所有者是京城的富商。
我知道这里面绝对还有问题,这种规模的私炮坊,怎么会是他一个小小商人敢建成的规模。
此人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指使。
可所有证据都断在了这个富商这里,就算我们知道这人不过是个替罪羊,也只能这样结案了。
思及此,我有些气不过得锤了下桌子。
纪州年看我此等举动,笑我一句:“身板这么小,气性还挺大。”
不知为何,我从这神情和口气中品出些纵容来。
我摇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都甩出去。
“听大人这话,倒是习惯了很多事情不了了之了。”
他勾了勾嘴角,眸光意味不明:“是,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许多人对答案心知肚明,但都会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总有人不是这样的。”
他意有所指。
我心领神会。
我也笑了一下:“是啊。”
这案子必须得查下去。
一小吏匆匆跑进来:“大人,太后差人送来了寿宴的请柬!”
第26章
刘郡马被杀案有了重大的进展,案件却是更加地骇人听闻。
连府衙内都在议论此事另有隐情,不然一介商户,哪敢对半个皇家人下手。
随着卢姓富商人头落地,满城风雨并没有歇下的迹象。
反而是像有心人引导舆论一般,有了对富商身后之人的各种猜测。
只是不知道什么版本可信。
说起郡马被杀案,也脱不开纪州年的刻意引导。
难不成其实他也参与其中?
听闻此时朝中官员大换血,怕是阿爹来京,与此事也脱不了干系。
又或许,这只是一种混淆视听的手段。
“还愣着干嘛呢?”
纪州年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回头看向他。
今天的任务是,扮作纪州年的小厮,与他一起参加太后的寿宴。
卯时刚过,我就被纪州年的贴身丫鬟春桃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我像一条被阳光过曝的咸鱼,扑腾几下起来了。
我和纪州年一块儿行动,已经是府衙内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了。
从前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向纪州年推荐各种亲戚家适龄的姑娘,现在都听不到风声了。
就连纪州年的各种传言都渐渐下去了。
“刚刚才叫你,还没过一会,怎么又在愣神?”
我大脑CPU都要干烧了。
结果他走到我身前,给了我脑门一下。
“哇!”我痛呼一声,终于回神。
“大人,我只是在想,最近咱俩是真的走得太近了!”
纪州年高帽紫袍,已经换好了去祝寿的服饰。
他垂着眼看我:“旁人看就是两个男人,谁猜这些有的没的。”
你说呢?谁猜这些?
这风轻云淡的样子,看起来是完全不记得之前流言满天飞的时候了。
见我没说话,他将眉头一挑:“难不成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就连眼角都扬起一个暧昧的弧度。
我觉得我这质疑的眼神已经相当明显了。
哪里像对他有想法的样子。
虽然本人是个颜狗,但总不至于上个班,还对上司有什么想法。
这不是找虐吗。
我挠挠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呵呵,大人,您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纪州年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差了下去。
他直接一扬衣摆走了。
我在后头对这人大起大落的情绪感到莫名其妙。
不远处,又传来他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还不快跟上,太后的寿宴你也想去迟了吗?”
这火气来得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自己的上司只能自己哄。
我追上去,大喊着:“大人,您等等我啊!”
卖乖总是没错的。
……
这是我头一次进皇宫,腿都有些抖。
都怪阿爹和阿娘,从我儿时起,就给我灌输了皇宫乃龙潭虎穴的思想。
若非如此,我堂堂戚家军儿女,怎会怕这种场面。
“你跟着我进来的,怕什么?”
可能是看我实在抖得厉害,纪州年都忍不住和我讲话了。
我一说话,连牙齿都在打架:“大人,我是真的有些害怕啊。”
说少了,岂止是有些。
这也实在不能怪我,戚家军的各种出征都是随朝廷政策而动,多处被掣肘。
全家人都生活在怕立不了功,更怕立了功会功高盖主、遭人猜忌的阴影下。
要不说戚家人圆滑又活得颇有钝感力呢。
再脆弱一点,我可能就要自杀了。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在我腿上,想稳住我。
可他的手也跟着一起颤抖起来。
见状,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也不知道。
但心情就是轻松了不少。
纪州年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我:“戚黎央,你情绪这么多变,有想过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吗?”
我:……
怎么,我生性就爱笑,惹谁了?
倒是你这人,一腔邪火就往我身上撒,没想过是脑子有毛病吗?
但这些我都不敢说。
因为待会儿进宫还得仰仗着他呢。
我这受制于人的一生。
第27章
催催催,就知道催。
本来按我的节奏走,时间刚刚好,现在还要等。
不过这纪州年面子是真大啊,我感叹着,环视了房中一圈。
安排等候的偏房竟然如此豪华。
这是开封府尹的规格吗?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难不成这人还有隐藏身份。
此时,屋里进来了个人:“小公子,戚将军有请!”
不愧是我爹的人,还知道给我遮掩真实性别。
我这几天还纳闷呢,怎么我当天就从爹爹那儿跑了,他却一直没来找我麻烦。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回头看了纪州年一眼。
他示意我去。
我去。
我去就是了。
……
“你这穿得什么鬼衣服。”
“戚家好吃好穿地养着你,你跑外头去干这个?”
刚踏进屋子,一身武将朝服的爹爹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那表情骂的好大声。
我知道阿爹是心疼我呢。
但是我干什么了我!
我有手有脚,靠本事赚钱,虽然没几个钱,但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不服气地噎他:“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