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29 15:22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天十点民政局门口见,机会只有一次,不来就别想离。”
男人语气淡漠而冷若冰霜。
没有回旋余地。
霍匀廷瞬间变了脸色,肩膀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沈南禾,你想干什么!”
沈南禾那边很安静,安静到他摁下打火机的声音都清晰的入了她的耳,大概是香烟入肺,他尾音更哑欲,含讥带诮的:“你应该也不想因为我们的事牵连无辜的人,比如何冰,她家里负债还在还款,现在在音乐培训机构上班,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她怎么活?”
霍匀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沈南禾慢条斯理的声音仍旧矜贵:“还有你妹妹,林鹿秋能不能顺利毕业,谁又知道?”
“沈南禾!你混蛋!”
霍匀廷浑身不受控发抖,不知是清晨气温侵蚀,还是他的无情让她害怕。
听着她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的音色,沈南禾默了几秒钟,能够猜想得到霍匀廷是什么样的表情,他掐灭烟头,继而握着她送的那枚赝品打火机,情绪喜怒不显: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霍匀廷,别妄图和一个资本家谈良心,你喜欢的本来就是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混蛋,难道你当初攀附我,看中的不是我手里的这些杀人不见血的权势?”
“一一,别跟我作对,你跟我谈判是无稽之谈,我不想把这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他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劝说,仿佛为了她好一样。
可底色却仍旧窒息又致命。
霍匀廷呼吸凌乱地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压不住内心的悲哀和恐慌,她以为送上离婚协议,是全了他的意愿,可他仍旧不会轻易放过她,他不允许她挑衅他的权威。
她差点忘了,他是沈南禾啊。
冷血无情是他的本色,手段残忍又掌控一切,他怎么会轻易让人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脸?
狠狠地闭上眼。
今天,她不得不去与他见面。
她只希望,今天见了面无论他怎么为难她,最终都能领了离婚证。
何冰六点起来要出门赶地铁上班。
走之前还特意给霍匀廷做了早餐热着,生怕霍匀廷不懂怎么照顾自己。
看着女人忙前忙后,霍匀廷心里不是滋味,酸涩难忍,她怎么会不心疼呢?何冰家里出现变故她才十多岁,父亲工地出了重大事故,甲方为了最低成本解决问题,无情的推出她爸爸作为责任人坐了牢,判了三十年,从此家里扛着一千多万的债务,险些压垮母女俩。
如今,还要被沈南禾这个恶魔背地操控,随时能捏碎她好不容易稳定的一切。
她怎么忍心?
等何冰离开之后,霍匀廷才洗漱完去坐在狭窄的餐桌上,何冰给她下了一碗面,煮了两个荷包蛋,知道她胃口不好,特意弄得清淡可口,霍匀廷握着筷子,垂眸一口一口吃着,豆大泪珠砸在桌面,纵然胃里不舒服,还是强忍着不愿意浪费何冰的心意,吃完了一碗清汤面。
然后把家里收拾干净。
她这才出了门。
现在八点四十分。
昨夜下了雨,今天天都是阴沉沉的,路边松柏被冲刷的翠绿,柏油路湿漉漉的,空气里都是潮湿的泥腥味。
坐上车。
霍匀廷拨通了越洋电话,疲惫又决绝的说:“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
沈南禾给她发了民政局的位置。
从何冰这边过去需要近一个小时。
今天是周五,人其实不算少。
霍匀廷抵达的时候,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唯一一辆全球限定的迈巴赫。
她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还十分平坦的小腹。
如今做的这一切,放在过去她是没有那个勇气的,她或许该感谢这个孩子,让她做回了自己。
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她敲了敲车窗。
视线若有所思在四周扫视一圈。
车窗降下。
露出男人上半身。
他双腿交叠而坐,今天穿了一件双排扣黑色大衣,黑发梳理的精致又矜贵,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让他那过分清冷的气质多了几分斯文禁欲,眼下的淡痣欲的蛊惑。
比男明星都夺目十分的皮囊,心却冷若寒冰。
“进去吧,要排号。”霍匀廷目光平静,透着决绝。
沈南禾淡淡侧目,女人大概是没睡好,脸色微微泛白,她今天竟然没有化妆,放在往日,她时时刻刻都是精致全妆的,今日倒是改了性子。
虽如此,素颜的她依旧美的炫目。
今日开车的是沈浪,他下车给沈南禾打开后车门。
目光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霍匀廷。
第157章贺总,请自重!
沈南禾下了车,他身高比她高了将近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身上有种微乎其微的消沉,在这样霁月清风的男人身上,好像不太可能。
淡淡的乌木雪松围绕着她。
好像她避无可避,只能沉溺在他的城池。
脸颊攀上微凉修长的手指,他抬起她的下巴,瞳眸幽邃如海:“脸色苍白,你生病了?”
霍匀廷还是忍不住心下一紧。
沈南禾有时候确实敏锐的厉害,她也是因为怀孕原因,精神低迷再加上孕吐,导致的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这都能被他察觉到。
她避开视线,维持着镇定:“没有,反正都要离婚了,我怎么样也不用贺总操心了。”
沈南禾眼睛眯了眯,指腹在她下巴用了点力,无形之中强势如斯:“转换身份倒是快得很,霍匀廷,你很迫不及待跟我撇清关系?”
难道要离婚保持距离不是应该的吗?
霍匀廷皱皱眉,觉得下巴骨微痛,她后退一步,撤离他的桎梏,语气坚决而认真:“贺总,请自重!”
反正今天之后,两个人形同陌路!
看着女人抗拒与他肢体接触,沈南禾眼里覆盖一层阴翳,浓郁化不开,无端的恼意浮上心头,他唇畔弧度更为冷诮。
“自重?曾经在我身下哭着求我要你时,忘了?”
他也不知为何,那股怒意怎么都压不下去,从昨天开始,焚烧尽他所有耐心和理智,眼看着女人如此一派正经的决绝,他不受控想要撕碎她这一层该死的冷静。
霍匀廷脸色果然沉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他,失望又觉得沈浪还在一旁站着,面上无光的羞愧,“沈南禾!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放过你了,放你去寻找你的真爱,也请你不要为难我!”
风拂过落叶。
四周似乎寂静无声。
沈南禾微垂着视线,注视着霍匀廷许久,他甚至无法找到一丝丝她口是心非的痕迹,没办法去抓着那一丝可能推翻一切。
霍匀廷,铁了心要离开他!
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意像是坚韧的丝线,一根根勒紧他的心脏,直到深深嵌入,血肉模糊。
胸腔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他弯下腰,宽阔的大掌紧紧捏住她手臂,将她拉回身前,语气晦暗艰涩:“霍匀廷,你做梦,这场游戏,我没说不想玩了,你就没有叫停的权利,离婚协议书我压根没有签,你以为今天为什么叫你出来?”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霍匀廷如遭雷击般,手臂被他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