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1-27 13:03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男人们在城外忙着,城内的女人们也没闲着。
因为小九儿一大早就扒拉着小短腿通知了所有人。
“阿耐,阿婶、姨姨!”
“苏苏有新花明喔!记得来河边!”
在小九儿的号召下,妇人们结伴来到河边,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个大物件。
看着像是个纺车,只不过大出了数倍,构造也复杂了许多。
叶言安早就恭候在那里了。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小九儿的图纸,自己构思出来的新发明。
“言安,这个大物件是纺车不?怎的做这么大?”
“这么多纱锭,能带得动不?”
大宇的纺车,一架纺车一般是一个纱锭,最多也才两个,以纺麻为例,每天能纺出两斤纱就算很不错了。
但叶言安的这个纺车,光锭子就足足有十个。
“是纺车。”
“能带动十个纱锭。”
叶言安很有信心,昨晚他已经偷偷试过了。
“言安,你这纺车做得确实不错,就是这么大一架纺车,该要多少人一齐上,才能摇得动?”
“是啊,只怕要十来个人一起摇才行。”
叶言安笑道:“不用人。一个人都不用。”
“啥?”
“一个人都不用???”
妇人们有些不敢相信,脖子都伸长了,“言安,不用人的话,这纺车咋转得动?它总不能自个儿转吧!”
叶言安指着旁边的河流和水车,“各位婶娘,你们猜猜看,我为什么将纺车放在水车旁?”
大家一脸茫然,纷纷摇头。
里正怀里的小团子举起小手,“我知道!”
“用水力,水力!”
“小宝回答正确!”叶言安向小团子竖起大拇指。
“小宝真聪明!”里正惊讶道,“用水力,难不成是用水车引河水的意思?”
叶言安点头,“对,这是个水力纺车,顾名思义,就是用水力带动纺车纺线。”
“水力纺车?”妇人们诧异道,“那要咋操作?”
“大家稍等,我先让水车运行起来。”
叶言安跳下河堤,开水车去了。
自雨客栈停业后,村民们将之前建的大水车停了。
叶言安将卡住水车的大石头搬开,水车在河水的冲刷下缓缓动了起来。
叶言安爬上河堤,站在纺车旁对众人讲解:
“这个纺车最特别的地方就是不用人力,它是用水力来驱动的。利用水车引水,冲击纺车的水轮,带动水轮动起来,水轮会牵动传送装置,纺车就能快速运转起来。”
叶言安的话刚说完,水车的水就运到了,哗哗哗落在纺车的水轮上。
水轮在水流的作用下动了起来,接着,整个纺车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十个纱锭自动旋转了起来。
“天老爷啊!”
大家目瞪口呆。
这纺车真的不用人!
大家激动得脸色都变了,解放人力和双手这种事,之前就没见过啊!
“言安,真是好小伙啊!”里正高兴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摄政王之子的荣光没有让你晕头转向,你越发勤勉了,你做的是造福子孙的大好事啊!”
“是啊,言安,你实在太厉害了!”妇人们齐声称赞。
叶言安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看到水车空着有点浪费,就想加以利用一下。咱村没有织布机,我就想着试试看。”
妇人们叽叽喳喳的上前细看。
“言安,我们咋想不出来?你这脑袋瓜子咋就这么灵光?”
“这么大一架纺车,完全用不上人力,只用一个人在旁边瞧着就行!多轻松!”
“是啊!人还会累,这水流可不知道累!这纺车日日夜夜都可以纺织,这一天只怕要出几十斤纱吧!”
叶言安笑道:“现在是冬天,河里水位浅,等开年水位升高了,到时做个更大的,一次带动二十个纱锭应该不成问题!”
妇人们惊叹道:“二十个纱锭的话,一天纺上百斤纱应该不成问题!”
“以后咱黑河城自己织布,再也不用出去买布了!”
“岂只不用买布,指不定还能卖布挣钱!”
叶言安道:“我再琢磨琢磨织布机,看能不能做个更好用的!”
……
不远处,赵行坚笑得见牙不见眼。
“赵大人,你真是人生赢家啊!”范长富羡慕不已,“你这个女婿,不但是摄政王之子,还是个真正有才干的孩子,假以时日,一定能扬名立万,闻名于天下!”
“老范,你也不差的!”赵行坚笑得开怀,“怀宁是武平侯嫡子不说,最重要的是彻底收起了玩心,如今在建业郡当知府,很受百姓爱戴,你这未来的女婿也是前程无量啊!”
范长富点头,但很快就红了眼眶。
赵行坚明白,老范这是想起淑妃了。
“老范,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你不要再伤怀了。”
范长富点头,慈爱地看着小九儿,“上天总归是仁慈的,荣儿走了,小九儿还在,总不至于让我连个念想都没有。”
赵行坚点头。
范长富道:“腊月二十六是小宝的生辰,我要好好准备一下,弥补过去两年不在她身边的遗憾。”
“小宝是腊月二十六出生的?”
赵行坚笑了,“去年,我们将她的生辰定在腊月二十八!”
“今年腊月二十六,也是言安和蓉儿成亲的日子,真是双喜临门!”
第489章 休夫
第489章 休夫
范长富双手一拍,“唉哟,我怎么把言安和蓉儿成亲的大日子给忘了?两件喜事凑在一块儿,可不得要好好庆贺一番!”
这时,从河堤下游踉踉跄跄跑来一个妇人,嘴里不停哭喊着:“里正,小九大人,救救我那可怜的女儿吧!”
正在纺车旁兴致勃勃讨论的大家马上静了下来。
来人是张寡妇,水荷的娘。
“水荷娘,水荷咋了?”村妇们问。
张寡妇大哭着跑过来,直接吧嗒一声跪在里正面前。
“里正,小九大人,水荷嫁的男人不是人啊,我家水荷只怕要丢命了!”
里正一惊,“水荷咋了?你快起来,慢慢把话说清楚!”
村妇们将痛哭失声的张寡妇扶了起来。
“去看看!”范长富想起自己女儿的遭遇,拉着赵行坚就往前走。
赵行坚一个劲摆手,“我就不去了!”
虽说张寡妇确实变好了,但他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范长富拔腿就跑过去,“你不要怕!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只要是你家女儿有理,范家一定为你撑腰!”
“谢谢各位乡亲……”张寡妇胡乱将眼泪擦了擦,“昨日,我让狗蛋给水荷送晒好的鱼干,结果狗蛋回来就哭了,他说姐姐被那狗杂种打得晕过去,起不来床了!”
“今日天没亮,我就去那畜生家找他理论,结果那畜生不但不怕,还在我面前口出狂言,说想他不打水荷也可以,只要每个月交给他二十两银子的辛苦费就成!”
“我连水荷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那畜生赶出来了!”
大家惊呆了。
辛苦养大的闺女嫁去了他家,被他打不说,还要岳母给辛苦费?
世上竟然有这样过分的人?
村妇们拿出帕子给张寡妇擦眼泪。
“水荷娘,你那女婿我们也见过,看起来文质彬彬,见谁都是一张笑脸,他咋还打人呢?”
“水荷那么水灵的姑娘嫁给他做继室不说,还要养两个继子,他捡了这么大的便宜,咋舍得打水荷?”
“我也没想到啊!”张寡妇的眼泪擦不干,“我想着这人比水荷大七岁,面相看着也和善,家境也过得去,水荷嫁过去不说享福,怎么着也不会吃苦!哪里知道这畜生都是装出来的!”
“水荷除了成亲回门那一回是笑着的,后来回娘家没有哪一回不是哭着走的!她给我看她身上的伤,她说,娘,我迟早会被他打死的……娘你救救女儿……可我总是把她劝回去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张寡妇哭得说不下去了。
“你早就知道那畜生欺负水荷,咋不早说!”里正气得胡子直抖,
“黑河村还是之前的黑河村吗?咱村嫁出去的闺女,哪个不是在婆家挺直腰杆做人?你任由水荷在婆家被欺负,丢的是黑河村的脸!”
张寡妇哇哇哭,“我没有脸跟大伙说啊!水荷本来名声就坏了,如今给人当继室养继子,本来就不咋光彩,都这样了还要被男人打!我说出来面上无光,怕大伙笑话我啊!”
“水荷娘,你把大伙的心眼想得太坏了。”村妇们叽叽喳喳的拉着张寡妇。
“水荷怎么说也是黑河村的闺女,我们看着她长大的。她在婆家被欺辱,我们若还笑话她,那还算是个人吗?”
“是啊!狗蛋没小,你家没个撑场面的男人,你遇上这种事,就要跟大伙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