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3-10 09:50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恍然间,脑海回想起沈母几天前撂下的话——
【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淮屿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紧缩的心渐渐沉进冰窖,冷痛刺骨。
原来,还是自己连累的外婆……
看着病床上老人凹陷的脸颊,花白的头发,苏时蔓泛红的双眼浮起挣扎。
一直以为,只要她好好改正,就能摆脱上辈子的结局,她就能和沈淮屿好好的,奶奶也能好好的……
可这两件是如果相悖呢?
她垂下眸,极力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水。
这时,护士来催促交住院费和治疗费,苏时蔓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钱,只能拜托村支书先照顾外婆。
赶回部队时,天已经亮了。0
刚走到家属院,再次看到楼下围满了人。
她心一沉,难道苏伟又来闹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道深恶痛绝的目光如箭射来。
“四处勾搭男人还不算,现在连公家的钱都敢偷,呸!不要脸的破鞋!”
“难怪找沈连长开后门进厂做会计,原来是奔着钱去了,还没干多久就贪了三千,这要没抓住,以后军款都要被她吃光了!
“可不是,现在报应总算是来了,要我就先找根绳子吊死,也省的丢了自己男人的脸!”
军嫂们啐了几口,各自骂着。
苏时蔓听得满心疑惑,但记挂着外婆,也想不了太多,匆忙上楼。
推开门,一眼看见沈淮屿站在屋里,还有个穿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
来不及惊讶,公安就走上前:“苏时蔓,你涉嫌私吞军服厂公款,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苏时蔓愣住:“什么?”
视线扫桌上几摞厚厚的大团结,最后落在沈淮屿面无表情的脸上。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了?
“淮屿,这……”
话没说完,就被沈淮屿冷冽的声音打断:“作为军属,既然敢做,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一瞬间,苏时蔓顿觉血液凝结。
望着眼前自己深爱了两辈子的沈淮屿,他不仅不为自己证明,甚至还问都不问就给她定了罪……
恍然间,她觉得好像从来没看清过他。
‘咔’的一声,冰冷的手铐铐住了颤抖的手。
公安朝沈淮屿敬了个礼:“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只是……”
“秉公执法是所有人的责任和义务。”
苏时蔓僵在原地,泛红的双眼凝着沈淮屿,只要他一瞥,就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解、期盼和痛苦。
可从始至终,男人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挺拔冷冽的像个看客。
视线逐渐朦胧,苏时蔓眸光渐黯。
原来他要她,为她介绍工作,并不是因为他接受她了,
“听说首都很繁华,我们在那儿工作生活,不回来了好不好?”
外婆看着她,明白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不回来?你那么爱淮屿,舍得他吗?”
一句轻问如巨石砸在苏时蔓心头,疼的泪水滚出眼眶。
她摇摇头,泪眼里含着坚决:“我只是明白过来,爱他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不爱了,也不要了……”
半晌,外婆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好,无论囡囡做什么,外婆都支持。”
当天中午,医生帮着联系好了首都中心医院,苏时蔓赶回部队家属院。
将因为二流子来闹事,被妇联主任谈话时收到离婚申请报告翻了出来,签好字后交给妇联主任。
傍晚六点,初雪突至。
苏时蔓带着外婆,头也不回地踏上前往首都的火车。
看着窗外逐渐模糊的月台,苏时蔓眼眶酸涩。
再见了,沈淮屿。
晚上十点。
一辆军绿大卡停在部队外,身穿迷彩服的沈淮屿匆匆下车,大步往家属院去。
风越来越大,他的心忽然乱了几分。
之前虽然嘴上说着让苏时蔓吃吃苦头,但只是场面话。
他越冷漠,上级碍于人情也会帮着说好话,以后,她在家属院的日子才更好过……
跟营长谈完话后,他就去了公安局,但路上突然接到任务,只能把接苏时蔓的事先搁置,没想到忙到这么晚才回来。
现在,她应该回家了吧?
沈淮屿从怀里拿出支新的派克钢笔,摩挲间,一会儿想起苏时蔓拨弄算盘时的认真模样,一会儿又是她被公安带走时的惶恐……
污蔑她盗窃,确实吓到了她。
沈淮屿收起钢笔,有些踌躇。
只送支钢笔道歉,她会接受吗?
她一向听外婆的话,不如过两天把老人接过来陪陪她……
这么想着,沈淮屿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一上楼,就见自家门半敞着,灯光从里照着走廊。
苏时蔓特地开着灯等他?
从前她也这样等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沈淮屿心头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正了正衣服,正要推开门,却听见沈母和吴英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大娘,您可真聪明,跟苏老太说淮屿哥要离婚,让她来找苏时蔓时被车撞,苏时蔓果然吓得交了离婚申请报告。”
“早知道动那老太婆就能让苏时蔓离婚,我也用不着把苏伟找来闹事,还让二流子故意谣传勾引她,让这俩人去找苏时蔓麻烦,可费了我不少钱!”
沈淮屿紧缩的瞳孔颤了颤,怒火几乎在瞬间淹没了理智。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踹开!
沈母和吴英玉一惊,错愕转头。
只见沈淮屿站在门口,黑眸阴鸷,整个人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