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3-14 19:13 | 栏目: 长篇鬼故事 | 点击:次
凉茶树,学名黄连木,又称黄练芽。燕坊村的凉茶树有近五百年树龄,相传为燕坊村祖先从外地带回。根据福建省地方志《八闽通志》记载,福建当地人称此树为凉茶树。《八闽通志》涵盖的地区包括一个叫建阳的地方,而燕坊村也恰有祖先从福建建阳迁入的建阳世家,因此燕坊村的凉茶树可能就是建阳世家的祖先从家乡带来的。数百年前,闪电将此凉茶树树干劈裂,如今裂缝已经快愈合,但此事却留下了一个传奇故事。
话说这燕坊村对面有座矮矮的山,名曰红石山。这山与别的山倒是极为不同,你道何处不同?江西别处的山,只要没有人大规模的开发,少则十几年,多则数十年,山上必然是郁郁葱葱,然而这红石山自生成以来便少长树木,至今也只有少些矮小的灌木丛而已,更不同寻常的是,此山全身通红,比红壤之红更胜,且带有几分血红之色。对这红石山,村中人历来视为不祥之物。相传王氏宗祠三槐第初次建成之时,祠堂大门正对红石山。村中的王姓子弟多有得吐血怪症者,往往吐血不治。后来有一位风水先生路过燕坊村,见到红石山和祠堂后大惊失色,便告知王氏族人,是因为对面红石山的血气冲进了祠堂,才导致王姓子弟得吐血怪病。经过这位风水先生的指点,王姓族人在三槐第门前筑起一块巨大的照壁,即如今的“江南第一照壁”,以此挡住来自红石山的血气。风水先生临走时仍然望着远处的红石山叹道:“近忧虽可避免,然此山日后必生妖孽。”村中人请求先生指点化解之法,风水先生只说了一句“该有此劫”便飘然而去了。
直至明朝崇祯末年,天下大乱,龙脉微弱,各地妖魔四起,但燕坊村却还是一片太平祥和的气氛。这一天夜里,正值子时,红石山上忽然有红光闪现。原来这红石山以数千年的血气孕育了一条红蛇,这红蛇在山中修炼千年,终于在该夜子时出世。只见那在山中忽然裂开一条缝,那红蛇在雾气中探出头来,生的是标致的三角蛇头,两只绿色的眼灵动而诡异,全身通红,约有一丈来长,身体修长柔软。从缝中游出,便吐着粉色的信子左右顾盼。却说这条红蛇虽只是红石山血气炼就,然千百年来吸取日月树木之精华,又常饮用山间的清泉,所以与寻常的鬼怪秽物不同,出世之时已通灵性,更兼红蛇是雌身,有母性,所以这红蛇虽然是天地间的秽气育成,但亦是天地生成的灵物。
红蛇出世之后,每日便在山中游荡,因为喜食血腥,便常在山中四处捕食动物,饥餐渴饮,倒也安分。只是这红石山上树木稀疏,活物本就不多,红蛇又无同类,偏又是个通灵性的,时间一长,竟然和人一样觉得孤寂无聊。闲暇时便在山中随意变化为别的生灵,混在飞鸟群鼠当中,以此为乐。但是时间久了,仍是寂寞难耐。
这一天,也是燕坊村合当遭劫,这红蛇百无聊赖中竟想:“听闻人是万物之长,今日不如下山去会一会人类,山下便有个村庄,想必比这山中有趣得多。”随即下山来。
原来这红蛇毕竟是血气所养,见人便欲食之,下山之后见有人行于道路,便在道旁树的树林中弄出声响,如果路人前往探视,便会遭其吞食,一连下山数次,村中便有数人死于其口。燕坊村因连连有人失踪,祠堂之中香火不断,祭告天地祖先,村中人心惶惶。
这一日,红蛇又下了红石山,往燕坊而来。远远地便望见村里那棵大凉茶树下有人在放牛,红蛇心中欢喜,便躲在大树后,正欲故技重施,却听见那人在大声读书。红蛇侧耳细听,只听得那人读的是:“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红蛇侧目望去,只见那人剑眉醒目,昂藏七尺,竟是一位英俊秀气的书生,虽然衣着破烂,却依然显得神采奕奕。红蛇不禁看得痴了。只见那书生手捧一本《论语》,将此段话读完之后便锁眉沉思,口中喃喃自语,说了什么“法不容情”之类的话。说完又开始读那段话,读完又开始自言自语,往来反复了数次。
红蛇觉得这书生很有意思,一时便打消了害他的念头,并决定戏他一戏。那红蛇在在树下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位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女,跳到那书生身后,一把扯掉了书生头上的网巾,书生的头发立时散乱,十分狼狈。书生吃了这一下,又惊又怒,转过身来正待发作,竟看见面前站着一位面如桃花的婷婷少女,慌忙之中无所适从,便垂下头对着红蛇作揖,滑稽的动作引得红蛇格格娇笑。书生偷眼望去,只见面前的姑娘极是端庄貌美:
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脸衬桃花。
绣鞋微露双钩凤,云髻高盘两鬓鸦。
书生看得怦然心动,兀自涨红了脸,垂头看见自己衣衫褴褛,实在有些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忽然想到网巾还在她手中,便说道:“小生有礼,还请姑娘赐还网巾。”哪知那少女不仅不还,还不紧不慢地将网巾收入袖中。那书生也是个极老实的人,见她没有归还之意,便转身欲走。
谁知那红蛇却不肯放他,原来这红蛇见这书生可爱,便不忍再去加害于他,但每日下山若是不食血腥,便心中难受,一眼瞥见书生拴在树下的那头牛犊,心下便打定主意,便向书生说道:“小女子远行到此,口干舌燥,久闻燕坊村有一井名为鸳鸯泉,泉水清冽甘甜,公子读了这半日书,想必也渴了,不如公子前去鸳鸯泉去些水来,我俩一同饮用,那时便归还网巾。”
说到这网巾,原来古代男子和妇女一样,也梳发髻,为了不使发髻散乱,明代男子特用网巾包裹发髻,相传还是明太祖洪武皇帝所倡。网巾的造型形同渔网,网口用布帛做边,俗谓“边子”,边子旁缀有用金属制成的小圈,圈内贯以绳带,绳带收紧,即可束发。
再说这书生,因红蛇常在村里走动,对这书生的情况倒是略知一二。这书生本是鄢姓子弟,小名叫做琦生,幼时父母双亡,父母临终时将他托付于他的兄长,所以自幼随哥哥一起生活。兄长未成亲之时,对琦生关心照料尚无二话,自打嫂子进了门,琦生吃住在兄嫂家中,日久天长,这兄嫂二人便有些烦他,只盼他早日成家立业,便可以将他驱逐出去。这数年来,琦生在家里也算是吃尽了苦头,睡的是牛棚,吃的是剩饭,穿的是破衣裳,每天还要被嫂嫂使唤着干农活。尽管受尽委屈,这琦生倒是人穷志不穷,也并不怨恨兄嫂,只待这几年报得兄长的养育之恩后便自立门户,一面他又暗暗刻苦读书,预备考取功名。如今这红蛇手中拿着的网巾是琦生母亲临终前为他做的,一来算是母亲留下的念想,二来他无依无靠,无人再为他缝制,因此网巾虽然破旧,却是丢不得。
琦生听了红蛇这话,便道:“姑娘在此稍等,小生前去取水。”说罢便转身离去。待琦生取水归来时,哪里还有什么“姑娘”?连那头拴在凉茶树下的牛犊也不见了!琦生又惊又急,急忙四下寻找,网巾丢了还是小事,丢了牛却非同小可。须知这燕坊村家家耕读,牛实在是农事劳作的第一力,甚至说是家庭赖以生活的保障也不为过。可琦生一直寻到天黑也没有将牛寻到,只好抹着眼泪回家去了。
红蛇吞了那头牛犊回到山中后,心下总有些不安,心想这书生本就贫寒,寄人篱下,如今又失了牛,不知日后生活又要如何艰难了。思来想去,辗转反侧,竟然动了恻隐之心,这红蛇便决定夜里下山来到书生家里探一探。
这红蛇下山来到琦生家,只见那琦生正在牛棚之中伏身而哭,堂屋里隐约还传来兄嫂的咒骂之声。红蛇见琦生如此孤苦伶仃,心中很是难受,又因今日吃了他的牛,让他遭罪,十分过意不去,心中打定主意,便走上前去,叫了琦生一声。
琦生抬头看见是她,吃了一惊,忙站起身来,却不说话。红蛇对他说道:“你先莫哭,我有一法,可教你兄嫂不再责怪于你,你只需对他们说,那头牛犊已作为聘礼送到我家,我已被父母许配于你,你兄嫂急于让你成家,必然不会再责怪你。”
看到琦生面有疑虑,红蛇便又向他解释说:“小女子的父母都在战乱中死去,我无依无靠,流落到此,见此地人杰地灵,也有扎根之意,何况今日公子失牛,也是因我而起,若蒙公子不弃,小女子愿作公子室内执帚之人,将下半生托付于你,相敬相爱,永不负君。”
红蛇这番话说得又深情又坚定,先自红了脸,眼眶里早有泪花打转。琦生见她如此真诚,不禁为之感动,思量从小到大,也再没有人对他如此关爱,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怜爱,但是心中觉得还是不妥,忍痛说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琦生本就贫寒,又无功名,姑娘跟着我不知要受多少苦楚,这岂是我之所愿?我若娶了姑娘,岂不是累你一生受苦?姑娘还是另寻去处吧。”
红蛇听了这话便急了,此时只想嫁与琦生,也不管什么矜持了,便说道:“我岂是那嫌贫爱富之人?我要嫁与你自然也是想助你摆脱困境,更因我对你心有爱慕,你如何能以世俗势利眼光看我?你只说我跟着你受苦,岂知我一个弱女子只身漂泊,该有多么艰难?你如真为我想,便不该如此推脱,教我难过。”说罢便流下泪来。
琦生见状,感动万分,心中终于打定了主意,便携红蛇之手说:“卿不负我,我也不负卿。”少顷,琦生忽然说道:“至今还未请教你的芳名呢。”这话到把红蛇问住了,她又无父无母,哪来的“芳名”啊?红蛇心想:你叫琦生,就是美玉里生出来的,可我偏又是石头里生出来的,如此便太不相配,我须起个与你相配的名字才好。于是向琦生道:“你便叫我红玉罢。”两人随后便携手前去禀明兄嫂,这红玉倒是很机灵,兄嫂问话她也能随机应答,并无破绽。
出了兄嫂的房子,琦生突然问红玉:“我的网巾还在你那里,怎的还不归还我?”红玉笑道:“你如今有了娘子,还要那破网巾做什么?还怕没有新的吗?”说毕两人都会心一笑。
寒来暑往,春去冬来,不知不觉中燕坊村的历史又翻过了几年。外面世界的纷扰在这里仍然找不出一点迹象。红玉嫁与琦生已经数年,红玉聪明伶俐,待人接物又得体,处处都能一帆风顺,就连附近村庄的人都知道琦生这穷小子讨了一房好媳妇。这几年来两人同心协力,家里的光景已经是越来越好。
只是红玉有一两样怪癖,每年冬至之后红玉便懒洋洋的睡在床上不肯出门,就连饭食也懒得吃,天气越冷她便越是如此,你道为何?便是因为红蛇本就有冬眠的习性。东风一来,红玉便有几天关在房里连琦生也不肯见,每次出来后便是容光焕发,美丽可人。你道这是为何?这是因为红蛇尚有蜕皮的习性。
琦生也问过此事,红玉只说身体不适,琦生也就不疑。看客又问,这红蛇是个喜食血腥之物,常在人群中走动,如何能不伤人性命?却不知这红蛇也是极爱琦生,成亲之后更是喜爱上了人间的烟火生活,从此下定决心不再行凶作恶,也忍住不食血腥,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琦生红玉成亲以后,仍旧是相亲相爱,吃穿不缺,日子过得很是美满,只是有一样事情不满意,那便是夫妻二人至今还没有孩子。为此,红玉也学那些拜神求子的妇女,处处赶庙拜神,希望能怀上孩子。
这一日,红玉又和往常一样,来到离燕坊村三十里的土地庙求子。因为当时正式是农忙前,为有个好收成,十里八村的村民纷纷都到土地庙来献祭,土地庙里堆满了祭品。红玉拜求之后,见那金身土地爷脚下的香案上端端正正放了一个带血的猪头。红玉只看一眼便觉得心神不宁,这些年她为了和琦生长相思守,无时无刻都在克制自己的恶欲,但她毕竟尚有蛇性,见到那猪头便有些难以克制,嗜血之性再次升起,她见左右无人,便寻思道:“我便是吞了这东西也算不得是做了恶事,既不伤人性命,又不夺人财物,吃了又有何妨?”这红蛇趁无人之际,便现出原形,张开大口,将那猪头吞了去。
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红玉毕竟是初涉人世,她不知道,这献祭的东西是万万吃不得的,若是动了便是触犯了神明,那是使不得的。此事虽不甚大,却给红玉招来了大祸。原来这土地庙确实住了一个土地爷,这一日献祭完毕,土地爷正要享用祭品,却见来了这么个物事,竟吃了他的祭品。当时红玉吞食祭品时这土地爷正在他的金身像上,见了红玉的原形把他唬得不敢吱声。随后土地爷查了查这红蛇的底细,竟然发现这红蛇害过了几条人命,如今还与人成家,依旧隐匿于民间。土地爷心想这样的祥和之地竟然还有这种妖魔,于是上奏玉帝,请求玉帝派人除掉此妖。玉帝便派雷公下界办理此事。
这雷公下界后便思量:“这土地老儿也是多事,此地一片太平景象,又未见妖魔行凶,人家只是吃了他的祭品便说人家是妖,可见也忒小气了些。待我先前去那家打探一番,如是妖魔我便除了,如不是便去找土地老儿理论,切不可伤了好人。”
这雷公摇身变作一个老风水先生,径直来到琦生的家中。原来这燕坊村最看重风水学问,琦生见有先生登门,忙起身迎接,甚是客气,两人便在堂屋坐下叙了一些话。这雷公一进这家门就感到阴风习习,方知土地爷所言不虚。雷公欲探一探这家人的情况,便故意说道:“我看阁下这家中建筑,有违风水之理,恐怕会致夫妻不和,不知阁下与尊夫人夫妻感情如何?”
琦生一谈到自己的妻子,便是满脸的微笑,向雷公道:“先生大概看错了,拙荆乃我糟糠之妻,自成亲以来,两相敬爱,未有口角,何来不和之说?”
雷公心知这红蛇在此倒也本分,与这琦生想必也是夫妻情深,不如及早点破,好教他斩断情丝。便向琦生道:“我观你这家中,似有不祥之气。”
琦生有些不悦,但出于尊重,便问:“有何不祥?”
“阴风冷冷,暗含血气。”
“敢问何来阴风?何来血气?”
“想必阁下家中有不干净的东西。”
“先生莫要故弄玄虚,我家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何来不干净?”
雷公冷笑道:“亏心之事你不做,你家却有人做了。”
“先生倒是说说,我家何人何时做了亏心事?”琦生此刻已是有些怒气了。
“你一个凡夫俗子,如何能识得善恶?”雷公也不拐弯抹角,厉声说道:“你家尊夫人,便是那不干净之物!”
“啊?”琦生一拍桌子便站起来了,大声唤道:“先生言重了!拙荆自与我成亲以来,本本分分,勤俭持家,就是村中人也未有不称道者,先生为何要出言诋毁?先生请吧!”
雷公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琦生说道:“我乃是天界雷神,探知你那夫人是蛇精所变,特来告知你,盼你早识善恶,与她断绝恩义,今夜我便来除妖,你好自为之吧!”说毕便忽地不见了。
琦生惊得瘫在了椅子上。
琦生回想着自己与妻子红玉这些年的生活,思量着从一开始相逢到成亲以后的每件事,倒是真的觉得有些蹊跷之处。待红玉归来,琦生便径直来到房中,想要质问红玉,又觉得开不了口。
那红玉何等聪明,哪能看不出丈夫的神情有异?便笑着拉他在床边坐下,依偎在琦生旁边,问道:“相公今日怎么了?如何这般愁眉苦脸?倒像是以前那个放牛书生了。”
琦生听了这话,心中便似翻江倒海一般,想起这些年夫妻情深,妻子待他无微不至,便流下泪来,长叹一声,问红玉道:“我且问你,这些年来,你可有事瞒着我?”
“成亲以来,我对相公向来坦诚,并没有什么事瞒着相公啊,怎的今日突然这般问?”红玉说得也不差,除了那件不可告人的事,她确实对琦生从来都是推心置腹,夫妻之间没有半点裂隙,只是那件事决不可让他知晓,他也无从得知,便撒谎不说。
“可是今日有人来告知我你是蛇精。”琦生索性直说了。
红玉听完,脑子里像炸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只说,是也不是?”琦生便想索性问个究竟。
红玉仍旧不说话,怔怔的流下了眼泪。她一直盼着自己可以始终隐瞒真相,指望可以在尘世和琦生一起厮守终老,却不想天网恢恢,茫茫尘世仍是不能容她,眼见眼前的幸福生活便要结束,她心中极是难过。
琦生见状,便已经猜到了真相,然而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怎能忍心看她赴死?便想留个余地,问她:“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我只问你,你可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若没做过,我依旧当你是我的娘子。”
红玉知道,丈夫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向来正直无私,眼里揉不得沙子,但到了这等地步,红玉竟想试试自己在丈夫心中究竟是何地位,心想这些年的夫妻感情难道竟打不动他的铁面?便道:“我初出之时,不辨善恶,确是害了几条人命。”
琦生听罢,泪流满面,又大声苦笑着,像发了疯一般,显然已经是失望之极。
此时忽然听见外面狂风四起,雷霆大作,显然是雷公来捉妖了。这红蛇留恋琦生,怎肯轻易就范?化成原形,便要躲藏起来,四下却找不到地方,瞥见那棵凉茶树上正有个树洞,百感交集,心想:“那是我和相公初次相逢之地,便是死在那里我也心甘情愿,不枉我来世一趟。”随即躲进了树洞。
那雷公,四下里果真就找不到红蛇了,便在天上来回巡视。正当此时,那琦生忽然跑出来,满面泪痕,对着那凉茶树喊:“娘子,琦生今世有负于你,盼你来世做个好人,我俩再做夫妻,报你今世恩情!”
那雷公在上面看得真切,情知琦生是给他指引,便一个霹雳打在了凉茶树上,将那树干劈出一条大缝,那红蛇也就此魂飞魄散,香销玉殒了。琦生当夜便疯癫了,出了燕坊村,便再也没有回来。
过了些年,燕坊村还是一片太平景象。
又过了些年,有村中人看见有一女子将一破网巾挂于凉茶树上而去。